吴奇有些莫名其妙,回到干警宿舍后,又展开字条看了一眼,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字:“如还想再喝,4月20日上午10时,井山公园门口见。”“这小子,一竿子支到9天后,想逃、没门,我等你。”吴奇将字条叠好揣进兜里,嘟囔道。他觉得陈健伟写的字挺漂亮,字条扔了可惜。
“这是什么意思?”宋学武和周丽颖面面相觑。林淑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伟走的时候留下这张字条,说你们如果来就给你们,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林淑荣一辈子最讨厌说谎,所以只能不说。
宋学武和周丽颖坐在军用吉普车里,再次展开那张字条,只见上面写着“救小杰是应该的,不用感谢,如有缘再见。”周丽颖回头看看后座上堆放的两瓶五粮液、糕点、水果,无奈地说:“既然这样,就多来几次吧。”“对。”宋学武说着,发动车,一溜烟地走了。“把字条给我。”车里又传来周丽颖的声音。“做什么?”“陈建伟的字写的挺漂亮的。”陈健伟在火车上对周丽颖的判断就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高素质“商人”。
陈健伟此时正盘坐在三姥爷卧室对面的屋里,这是一间练功房,全家只有林胜军和陈健伟偶尔来过两次。“混沌初分,天道立、太极出、化阴阳,阴阳相合、孕万物......阴阳运化返太极......道无形、物有形,人为物之灵,唯有气聚神凝......在头、在身、在足、在经络、在血脉......修心则得神、修性则得仙、修命则得寿......放之则得、贪之则失、信之则明、恒之则现。”陈健伟郎朗念诵着三姥爷教的《悟道篇》,然后看着三姥爷,眼神中充满了渴盼。“嗯,你的记忆力确实好,教一遍就记住了,好了,自己好好悟吧。”
“自己悟?”陈健伟看着正欲起身而去的三姥爷,急忙问道。“当然,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导引术我已经教你了,自己的道自己悟。”三姥爷理所当然地说,然后扬长而去,扔下陈建伟一人在小屋内苦苦琢磨了一天。
晚上,三姥爷对送饭来的林淑荣说道:“你不用管小伟吃不吃饭,从今天开始,他就住在这里。”
第二天一早,三姥爷走进练功房,看着蹲在那里、耷拉着脑袋的陈健伟,将手中的念珠递给他说:“这是你祖师传给我的,有清心净脑之能,现在传给你吧。”
第三天,三姥爷看着已经躺在棉垫上的陈健伟问:“悟出什么了?”陈健伟痛苦地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没有。”“哈哈,这就对了,我一辈子才悟出点,你两天就能悟出来,可能吗?继续悟。”
第四天一早,“小子,怎么样?”三姥爷含着笑,进来就问。“有点想法,可不知道怎么说。”刚打完一套太极拳的陈健伟精神抖擞地说。“咦,说说。”三姥爷脸现诧异之色。“嗯...头为天、脚为地、心为道、阴阳化气成太极,就想到这些。”陈健伟迟疑地说。
“你将太极拳再打一遍。”听完陈建伟的话,三姥爷没吱声,好一会方缓缓说道。“太极者,无极而生,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屈就伸.......”三姥爷看着陈健伟打完拳后,念诵了一篇《拳经》,然后,缓缓地打着太极拳。
第五天,三姥爷看着陈健伟打完太极拳,满意地点点头说:“一吸一呼、一拳一式。”然后陈健伟又打了一遍,三姥爷更满意了,只说了一句:“熟能生巧、慢慢揣摩。现在我教你指诀。”
第六天,三姥爷进来看着盘坐在棉垫上的陈健伟,慢慢地坐下来,仔细倾听他的呼吸,然后爬起来,脸带微笑出去了。中午进来看看,笑呵呵地出去。晚上又进来,见陈健伟还盘坐在那,仔细倾听一下,一张老脸已经变成一朵花了。
第七天一早,三姥爷端着一个饭盒进来,看着正在舒筋活血的陈健伟,笑呵呵地说:“过来吃饭。”
陈健伟小口吃着饭,看着三姥爷坐在屋里唯一的太师椅上,悠然地喝着茶。见陈健伟看他,便缓缓地说道:“你小子的祖师尊号吴道人。我从小跟着师尊,在一个无名、破败的道观里修行,跟着师尊给人看相、治病维持生计。后来,又捡了一个师弟,也就是你的叔祖,三人相依为命。38年,你叔祖跟着部队去参加抗战了,你祖师5年后羽化飞升。我孤身一人流浪江湖。直到遇到你姥爷,和你守寡的三姥结合,为维持生计,带着你姥爷给人看相,有一次被一个恶霸带着几名武师打成重伤,很多年才恢复过来,也无望大道了,现在传给你,希望你能发扬光大。有什么问题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