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11点20分,当陈健明背着姥姥走上火车,陈健坤将行李放在架子上,两人一起与姥姥告别下车,“嘟”的一声哨响,火车缓缓启动,边东之行正式开始。
因为挨着的座位票不好买,所以母亲与姥姥坐在一起,陈健伟一人坐在离母亲隔三排的位置。上车后,母亲本来张罗着要与邻座换座,被陈健伟劝止了,因为,能改变的事,陈健伟一定要改变,现在他已经有些入魔了。
火车在咣咣当当地行驶着,虽然每年陈健伟都要陪着母亲在这条铁轨上走个来回,但他从来没适应过,特别在坐过飞机、高铁后,这个速度、这个环境已经让他有些抓狂了。幸亏这个季节,这趟火车不是热点,基本上人人有座。于是,陈健伟坐在座位上开始继续研究自己,这也是一个改变,那世时,陈健伟好像租了一套武打书来消磨时光的。
一个小时左右,兰阳车站到了,人来人往、上上下下。一个青年上车坐在了陈健伟的对面。陈健伟睁开眼,看了一眼,“身高1米75左右,圆脸、年龄应在24、5岁,身体匀称,体重应在75公斤左右,双眼隐有神光,双手稳定有力,练过。”陈健伟在心里给这个青年做了一个浅显的判断,既然要学相术,就要时时观察揣摩,陈健伟是个好学的人。
吴奇也在暗暗观察面前的少年。“他在观察我。”当吴奇警觉地发现少年的眼光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少年在观察自己,做为一个喜欢锻炼、上京政法大学文武第一的高材生,又在刑警支队磨炼了近两年的“资深”警察,吴奇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观察和推理。
陈健伟闭上了眼睛,暂时对一名警察不感兴趣,因为一个青年形象在陈健伟脑海里经反复分解重合后,脑海中的小青珠竟好像“一台高科技计算机,“叮”的一声弹出两个字:‘警察’。”“我的脑袋怎么回事?”陈健伟现在感兴趣的是自己的脑袋,“难道被外星人改造了?回归不是流星干的、是外星人?”
吴奇见陈健伟闭上眼睛,开始毫无顾忌地仔细观察陈健伟了。一会,吴奇的脸色变了,“这小子呼吸时有时无、悠然无声,身体端坐,却松如一堆棉花、无一处用力,高手,绝对是个高手。”
陈健伟深入研究自己的情况,引导“小青蛇”在全身经络中游走一圈,最后小心地来到任堂穴,仔细观察那个青豆大的小珠,虽然朦朦胧胧的,但绝对是一个气体构成的。“还好、还好,这好像是自己修炼出的‘内丹’,不是计算机。”陈健伟在昨晚的研究中,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内视,而“小青蛇”却是陈健伟为自己身体内不断游走的元气起的名字,内丹则是陈健伟实在不知道那个小青珠是什么,胡乱定的性。。
“啊,儿子,你怎么了、怎么了,不要吓妈妈......”一个惊惶的声音突然传来,陈健伟霍然睁眼,腾地一下站起来,与同时站起的吴奇撞在一起,陈健伟没动,吴奇却摇晃两下,一屁股坐下。“对不起。”陈健伟道歉一声,腾身跃过邻座的腿,冲向那个发出惊慌声音的方向。“该死,我怎么忘了,一个四岁多的男孩就是在这辆火车上被卡在气管里的果冻噎死的。”陈健伟有些自责。
等吴奇赶过去时,发现男孩趴在一个少妇的腿上,头朝下,小棉袄已被脱下,穿着一件漂亮的小毛衣,那个少年正用右手食中两指在男孩的后背上从下往上推着,然后左手猛然抓住孩子的双脚,将孩子大头朝下的拎起来,“啊......”随着少妇的尖叫声,周围人全都叫了起来,而陈健伟右手五指弯曲成半圆形,轻轻地扣在男孩的后背上。
“哇......”一堆食物从男孩的嘴里喷出,一个圆球随之落在地上,滚了两下,停下了。
陈健伟不得不去厕所清理自己身上的污物,母亲陪着他,拿着一条毛巾,将毛巾弄湿后,在陈健伟的衣服上、鞋上擦拭着,虽然忙上忙下,可母亲的脸上一直带着笑。陈健伟要自己来,母亲摆摆手说:“你毛毛躁躁的,弄不干净的。”
当陈健伟穿着斑斑点点的衣服回来时,车厢里的乘客一齐鼓起掌来,陈健伟向左右躬躬身,表示感谢,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与吴奇面对面。此时,两人正中的小桌上竟然摆着一瓶长林白,一只黄橙橙的烧鸡在油纸上伸着脖子勾引着陈健伟,“来啊、来啊,来吃我啊。”
我叫吴奇,吴奇伸出手,陈健伟伸手,两双手握在一起,没有想象中的较劲,只是紧紧握一下便分开了。“陈健伟,高中没毕业,正准备接班呢。”“呃...”吴奇没想到陈健伟这样介绍自己。“吴奇警官,对吗?”陈健伟恶趣味的想吓吴奇一下,他做到了。
“我叫周丽颖,这是我儿子宋杰,小杰,谢谢陈叔叔。”少妇抱着孩子走过来,自我介绍道,并客气地提出与陈健伟和吴奇的邻座换座。俩人挺配合,在周丽颖提出后,立刻收拾行李走人。
“来一个?”当几个人重新坐下后,吴奇指着那瓶长林白邀请陈健伟。“你觉得一个少年适合喝这个吗?”陈健伟不喜欢白酒,他喜欢一饮而尽的感觉,当然是啤酒。那世的陈健伟一口干掉二两白酒后,经常找个地方趴着哼哼去了。
长林白的瓶盖已经消失了。因为吴奇说了一句话:“你说的是普通少年,可你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确实不是一个普通少年,陈健伟接过周丽颖递过来的杯,豪爽地说到:“满上。”
陈健伟挺纳闷,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周丽颖竟挺能喝的,一瓶长林白三人几乎平分了,然后,周丽颖从包里拿出两瓶高度五粮液、一只上京烤鸭,一袋花生米,继续喝。男孩吃了点东西,趴在她的腿上睡着了。不得不承认华夏酒文化的深远,通过喝酒,三人相处的很投机。
母亲送过来一袋蛋糕、三个苹果。见到母亲,陈健伟有些忐忑,可母亲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去了。轻松下来的陈健伟发现,自己已经喝了6、7两酒了,可一点感觉都没有。坐在旁边的吴奇也很清醒,端着酒杯的手仍然稳定,说话仍然清晰:“你知道吗,我在上京政法大学可是有三榜状元的称号,文状元、武状元、酒状元,陈健伟,你跟我拼酒,死定了。”
可陈健伟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周丽颖如果再喝下去,肯定“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