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一带,再有这样越权逾越的事,形同谋反,格杀勿论!”
侯玄演这句话在充满书卷气的书房内,也让在场的人感觉到了刀锋剑刃般的寒意,顾炎武和阎应元都知道,侯大人动了真格的了。
苏州城外,夏允彝恋恋不舍地送走了老友,淅淅沥沥的雨幕里,陈子龙带着一个老仆,独自前往吴江县。
他的背影落寞,和远处的乌云青山相映成景。
“并刀昨夜匣中鸣,燕赵悲歌最不平。易水潺湲云草碧,可怜无处送荆卿!”夏允彝高声朗道,陈子龙在远处听了,脚步一顿,终究没有回头,继续往吴江县走去。
夏完淳打着伞,撑在父亲的头顶,自己则站在雨中。
“阿爹,为何不向侯大人情”
夏允彝喟然一叹,慈爱地看着自己的爱子,道:“因为,下可以没有陈子龙,却不能没有侯玄演。”
夏完淳眼神空灵,直视前方,似有所悟。
“走吧,这些阴雨连绵,逃进苏州的百姓早就苦不堪言。侯大人得对,杭州苏州一带的州县、村落,被清兵屠杀一空的不在少数,可以让这些难民填充进去,恢复生产。否则只靠苏州的接济,就算是一座粮山,也终有吃空的一。”
收到侯玄演奏章的第二,隆武帝派遣兵科给事中刘中藻为使者,前往绍兴颁诏。
诏书宣布两家无分彼此,鲁监国委任的朝臣,可以到隆武朝廷中担任同等官职。
隆武帝还愿意封鲁王为皇太侄,作为皇位的合法继承人。这一下如同一块大石头,丢进了鲁监国政权的锅中,在大臣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赞成和反对的,各占一半,双方吵的不亦乐乎。鲁王和一众目光短浅的人,驽马恋栈,终究是不甘心放弃所谓的皇位。
刘中藻看着这一场闹剧,心中冷笑,暗暗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第二道诏书。
这是颁给苏州侯玄演的,里面的内容和这个大相径庭,可就没有皇家叔侄的脉脉温情了。
鲁王朱以海最终拍板定论,不肯迎接诏书,将刘中藻赶出了绍兴。
刘中藻一停没停,绕道富阳直奔杭州,入夜时分,就出现在了杭州城衙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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