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脑海中的陶片好像和他心连意通一般,突然沈宸眼前一花,眼前了另一幅景象:房间里的桌子,椅子,还有百宝架上的古玩,眼前的山水和条幅都出现了或强烈或暗淡而且颜色不一的光芒。这些光芒很像他之前看到陶器上的宝光。
沈宸又信念一动,想看看这些宝光能不能自我消失,结果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出现,他眼前的世界就恢复了正常。当他心中想着能力出现时,眼前的世界又变了模样。
“这种能力居然可以自主控制!”沈宸有些兴奋,不过田老的声音让他心情平复了一些。他转过头,对田老说:“这幅画我看的不是很懂,但是上面的题诗我知道,这是元代俞和写的,而且字体与他早期风格非常相似,应该是真的。再看画作本身的话,有点像是刘松年的山水,但是我不太敢确定。
田老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能看到这些已经不错了。这确实是刘松年的一幅作品。李松年和李唐、马远、夏圭同称为“南宋四大家”。你看到的这幅画和他平时的作品风格迥异,是一件难得的精品。”
沈宸知道这是田老在指点自己,一边点头一边将这些默默记下。
田老说完又看了眼墙壁,摇了摇头,走向了北面的窗户,观赏着冬日的紫金山。
沈宸知道自己能力有了变化,便开始细细地观察周围的古董来。他发现每一件古董所散发的光晕大小不同,颜色也不一样。在这间屋子中的古董大多散发着白光,其中有一些古董白色中有了红色,有些是橙色,有些却变成了黄色。
“难道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规律?”沈宸喃喃自语,默默记了几件,便对田老说:“田老,我这里有几件东西不是很懂,您能指点一下我吗?”
田老听了笑说:“好哇,你们年轻人只要高兴学,态度认真,我肯定没有不说的道理。是什么东西?”
沈宸带着田老从之前挑选的一些古玩前一一走过,田老也给他一一说明了年代:“那件是嘉靖官窑的梅花瓶,那件是民国时期的鼻烟壶,那个是顾景舟的紫砂花盆,那个比较老一些,是万历时期景德镇的民窑,还有那个,是康熙时候的一个牙雕。我再来和你说说他们的来历”
沈宸听了田老的话,一一和自己看到的宝光颜色做对比,发现了一些宝光颜色的规律:近代的东西一般是白色的宝光,而清三代左右的东西一般是红色,明末清初的东西呈现橙色,而永宣时期的东西,则呈现黄色。”
“难道宋元时期的东西是绿色青色?倒也是有趣。”沈宸心中想到。
转了一圈下来,沈宸也确定了四周的东西除了刘松年的山水比较贵,姜老自己写的条幅无法估量价格之外,一般价格都在几万到二三十万之间,这也和宝光的强度成一定程度的正比。
“也难怪,要是全是非常值钱的东西,也不敢什么保护措施都不做就这样放着。这屋里的东西就算损坏或者失窃,按这住处主人的身家,应该也不是很心疼。”沈宸转念想到自己的情况,也不由得感慨人与人之间这差距真大。
田老对屋子里的陈设很熟悉,大概是和沈宸说话口渴了,坐下来喝了几口茶,随后又走向了窗户。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两点,屋外突然飘起了雪花来。片片雪花落在山间,更显得此处清寂而出尘。
沈宸也想看看雪,但是又不好和田老一起观景,便走出门,凭栏眺望远处的映山湖。雪越下越大,点点袅娜落入湖心。四周寂静,纤毫无声。院子中的亭台楼阁渐渐有了薄薄的积雪,天与云与山与水皆是灰色,真不知人是否在画中。
沈宸脑海中浮想起谢惠连的雪赋来,轻声吟诵道:
“岁将暮,时既昏。寒风积,愁云繁。梁王不悦,游于兔园……”
沈宸念罢摇了摇头,心想这谢惠连也真是能扯,不知道他看了现在这种清丽的景色会做出什么来。
正想着,一阵清新的冷风吹过,旁边的正厅里传出一些人声。沈宸回头一看,发现田老也已经出了门,向正厅中走去。</n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