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书先后在奏国进行两次变法，被史书统称为宣书变法。

宣书变法。

也被奏国史书认为强国富兵，乃至一统天下的根基。

可在紫女看来，这些变法内容，简直就是毁三观！

紫女当初怎么都不相信，这是温润如玉的卫书推行的全国性法律！

以军功授爵为核心、严刑峻法层出不穷、将整个奏国打造成一台战争利器……

最初的变法内容，经过卫书多次修订奏律后，早就是变得“极为宽宏”。

而在卫书死后，奏始皇武政、奏二世扶苏继续更改奏律。

奏律变得面无全非，旁人不可窥见最初的模样了。

更多的情况紫女也并不了解，史书中关于卫书在最初奏国的变法记载非常少……

紫女要不是有着紫兰轩的情报网，也不可能知道太多关于卫书的变法情况。

紫女猜测，史书中任何对卫书的不利记载。

在卫书死在白帝城后，全都被奏始皇武政下令删除殆尽了。

因为史书中卫书的某些经历，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只能说，卫书与武政的感情之好，不愧被称作宣君副皇帝！

章贺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瞪着卫书，似乎像是说，你小子说呀！

卫书再度无视章贺，放下手中的酒爵，神色怡然自得。

虽然跟武政这女人注定是敌人，但是卫书也不得不承认武政绝对是《天下》最优秀的君王。

无关她那十分涩情的样貌身材。

单单是武政掌握的知识和判断力。

毫不客气的说，楚王、赵王、齐王都不如她。

别忘了，武政可是区区蛮夷小国的质子，在赵国能有多好的学习环境？

与这种富有才学的人交谈，总能有所收获。

闲着也是闲着，也算是一件乐事，就当是满足死刑犯临死前的愿望了吧。

“赵武灵王这一套改革，其实更像的是魏文侯时李俚的变法！”

“李俚选出了魏武卒，赵雍培养了赵边骑！”

“两种变法虽然都起到了效果，但魏与赵仍旧是特种兵选拔制。”

“赵国虽然做的比魏国好，全民胡服后提升了战斗力并重组了整个社会阶层，但得富贵的还是少数的那帮骑兵贵族阶层们。”

“没有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是他们的弊病！”

武政、紫女和章贺面露沉思。

却又异口同声道：“何谓民？”

卫书淡淡道：“衮衮诸公是民？还是行商坐贾是民？”

章贺面容不善地看着卫书，衮衮诸公自然是说的是他这样身居高位的肉食者。

难道他这样的人都不算民？

卫书却是冷笑道：“他们也算民？”

“只是在历史的发展中煽动着翅膀，让无数黎民百姓撞上家破人亡罢了！”

“青史苍生无名！”

若以屁股决定脑袋，卫书显然是说出了一段最不应该说出的话语。

章贺面露不愠，一刀一枪效命先王的他，很难理解何谓民。

紫女紫色瞳孔中流光溢彩，江湖生活让她品尝到了更多的人间悲剧，对于卫书的话语有强烈共鸣。

武政浮现追忆，这正是那份染血谏章上的谏言之一。

“民？”

武政精致的扑克脸上，微微出现动容。

子期，原来这就是你历来的思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