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我感觉目前所处深度流速再增快，一片浑浊，似乎周围出现水漩涡，距离我不足三十米的地方，不过没有朝我方向袭来。”云辰说，“我想我来到那个区域了，应该就是那个地方入口，强大的肆虐水流足以撕碎一头耗牛。”

“这是真的能杀人的水流哈……”他喃喃自语。

通讯设备的信号在衰弱，时断时续，连接频道断断续续往回反馈他的信息，勉强还能用以交流。

“我在尝试闯入危险区域，有水漩涡的形成，请注意观察我的生命体征信息的变化。”云辰突然变得认真，他暂停通讯，目视前方一片漆黑的水体。

特制的潜水有保温作用，以确保潜水员体温能恒定在正常范围，实用性不亚于宇航员的航天服。

但现在水底温度骤降，逼近结冰点，刺骨的冷意透过衣服渗入，不禁让他皮肤狂起鸡皮疙瘩。

地下河没有阳光照射，处于地底岩石深处，被岩石层吸收了温度，水的比热容无法在这里得到正常发挥，水底的浮尘和浑浊不知名物质形成大片雾状。

目睹实体般的雾气状，云辰想到了丁达尔效应。

“队长，自进入神控局以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对我有很大成见，不想让我参加【斩首行动】，企图将我隔绝行动外，担心我会拖后腿，把事情搞砸，但我不傻，我都看在眼里，我也在试图改变自己，关于拯救华夏的事情，改变整个世界，屠杀高高在上神明的事情……我也想留下足迹！”云辰神神叨叨的像默念背诵好的语句。

他也知道通讯信号并不通畅，滋滋作响的电流声在耳畔吵闹着，岸上的夜如明听不清他说的话。

“你说什么？”夜如明问。

隔着上百米地下河水，如隔一线天阙门户，波澜起伏的浑浊水体，反倒多了几分幽静，仿佛世界正剩下他一个人，一种令云辰无端的陶醉，他舔了舔嘴唇，脸上的狰狞模样极端疯狂。

“我说我即将自动卷入水漩涡中，他在吞噬一切。”云辰露出一抹冷漠到极致的笑意，扯嗓子大吼一声，“我的老天爷，水流的速度太快，浑浊的尘埃卷得像个龙卷风，撕碎入口的土壤，这不是通常祭坛拯救知足者的事发地点，是通向归墟，地狱敞开的末日门庭！”

他微微煽动脚蹼，想把物资连同包装好的潜水瓶提前丢进去，只是微微靠近那个水漩涡，那个舞动的水漩涡像个婀娜的没人，他连抓住四壁缓入的机会都没有，急忙之中抽出腰上一柄佩刀，狠狠插在地面却压根无法得道缓降的目的。

身体不再是自己的，潜水服似遭受无形的巨手拉扯，巨大的恐惧感席卷他全身，本能的求生欲望让他僵硬颤抖的肉身一怔，他脸色煞白，皮肤汗毛直竖。

危险！

事情发生的情况和云辰预想的实在大相径庭，他是超凡者，是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人类，不是神通广大的神明。

祂们尚且会感到恐惧！

转头时，裂开的水底裂缝一片混黑，水漩涡由大至下依次向下，贯通起源于坑中，不弃任何东西，像一只巨大的饕餮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尽情吞噬。

大片漆黑在白浪中展露无遗。

被尘埃覆盖的水底城墙，在历史的齿轮翻转后，一座座掀开覆盖的蒙布，绽放魅力的光芒。

绵延的城墙，水底有勉强不尽的巨大城墙遗址。

也像古老事务释放出的怒吼，警告擅闯者惩罚他们。

“那不是自然现象……神明的力量在周围弥漫，祂在爆发！”插进水底土壤中的短刀微微松动，云辰微微颤栗。

忽然水下地表出现一道裂痕，裂痕愈发增大，逐渐蔓延开来，直直朝他袭击而来，巨大的城墙轰然倒塌，激荡起漫漫尘埃，浑浊的水体还在震荡。

“你……你的生命体征……在迅速下降……有……有……有低温症的危险，你遇到了什么，真是个混蛋，心跳怎么那么快？”

耳麦里的怒吼声断断续续，伴随巨大的撕裂声，沙哑至极。

云辰此刻无暇顾及，表情冷漠硬撑不被扯进去，他小腿一凉，瞳孔缩成小珠子，刀子一点一滴被抽出。

“这她妈真像可恶的妓女为了铜臭扯住你的小腿，非要逼你不上床不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难以拒绝！”云辰咬紧牙关抽出利刃，一跃而入漆黑的水漩涡中，“队长，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待你向有可能待在水底的坏家伙们问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