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听闻,心道这还有证据,倒是要听上一听,说道:“赵大人,不知是何证据?”
赵良嗣道:“良嗣听闻,太尉早年曾在苏学士门下求学,服侍过苏学士,今人皆言太尉不忘旧主,每逢苏家子弟进京,必是问恤甚厚,此事可是真的?”
高俅听了,满心欢喜道:“赵大人,从何听来此事?为人本分,不足道也。”
赵良嗣见高俅面露喜色,说道:“太尉不忘旧主,厚待苏家子弟,良嗣不忘故国,献计收复燕云,如出一辙,太尉怎和良嗣不是同类为官呢?”
高俅听了受用许多,只是见这赵良嗣又绕到联金灭辽,不免扫兴,说道:“赵大人,本官虽是敬佩你这思报故国之心,却也止步于此,若是官家准了你联金灭辽之计,本官自然支持,若是官家作别打算,本官自然反对,你可听得明白?”
赵良嗣抓住高俅所言重点,忙道:“也就是说,太尉在廷议此事之时,可是既不支持亦不反对?”
高俅单独向官家陈词之后,见官家脸色,自知比那赵良嗣所献之计,更让官家心动,虽说还未决断,却是知道这联金之计真是千难万难了。见赵良嗣如此问,答道:“正如赵大人所愿,本官只看官家决断。”
赵良嗣心道,如此也不算白来,若是这高太尉不去反对,至少也是少了一分阻力,只是童枢密这次廷议态度不明,实在是不可思议,还要去探个底细为好,看来只能借了这联姻之事,才能见他。想到此,换了一副脸色,做亲近姿态问道:“太尉,良嗣听闻衙内已是成年,不知可曾娶亲?”
高俅见这赵良嗣话头一转,提起高衙内,心头正是烦躁,这个不省心的,前几日,竟然去那周昂家中骚扰周娘子,幸好那周娘子躲了出去,不然周昂在梁山上与众贼厮混日久,都是讲那江湖义气的,若是听闻了此事,还不知有何后果,已然写了封密信,痛斥高衙内一番,又许下好处,让那凌振带了,亲手交与周昂,以慰其心。
高俅道:“犬子年纪还小,生性顽劣,尚未娶亲。”
赵良嗣笑道:“良嗣倒是听说衙内天性纯真,率性爽直,太尉何不让衙内成家,以安其心?”
高俅听了赵良嗣的两句夸赞,虽知这是假的,却也有些安慰,说道:“这姻缘之事,非是一蹴而就,若非良缘,还要落得埋怨。”
赵良嗣道:“良嗣近日听闻那童枢密家有一女,年方十五,生的丰资毓秀,芳芬绰约,尚未婚嫁,童枢密与太尉同是天子近臣,多年同朝为官,何不皆为秦晋之好?”
高俅听了,心里暗道,竟然如此巧了,正要寻个中间递话的人,这赵良嗣便来了。连那老都管都是心中暗喜,这几日因那周娘子之事,高太尉对他发作了一番,要他对高衙内严加拘束,老都管正自发愁,衙内哪能听我的?
高俅假装说道:“本官倒是不知,童枢密竟有个女儿?”
赵良嗣以为这高俅疑心这童贯是个去势之人,忙道:“这是童枢密养女,原本是其弟童贳之女,过继给了童枢密的。”
高俅做恍然大悟状,说道:“原来如此,倒和本官门当户对,若能与童枢密皆为秦家,可算是天赐良缘,只是眼下差个说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