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汴梁,殿帅府内,高俅手里捏了一封密信,几眼看完,折了起来,放在书桌上,老都管不知内容,也不敢问话,只能听高太尉自说自话。
“周昂来的密信,却不成想,这个妙手书生杨聪,竟然是梁山的大头领,白衣秀士王伦。”高俅捻髯而思。
“竟有这等事?”老都管惊道:“这个王伦倒是好大的胆量,在这天子脚下来去自如,先是混迹太师府,又敢来殿帅府抛头露面。”
高俅缓缓道:“这王伦不仅如此,还结交闻焕章等名士,说不定已在这东京结交了不少朝廷官员,胆识过人,倒还是个人才。”
老都管寻思道:“太尉倒也不必多虑。”
高俅看了老都管一眼,说道:“噢?看你倒是如何说法。”
老都管见高俅诚心询问,心里有些得意,捋清了前后脉络道:“太尉,这王伦身为梁山大头领,却是为何到这东京来?”
高俅道:“你倒是讲讲。”
老都管道:“按时间算,应是生辰纲被劫,那群贼人上了梁山之后,王伦才来至东京,原因只能有一个,他一个文弱书生挡了那群贼的路,被逼下山了。”
高俅问道:“也说不定是这王伦,要找这蔡太师想寻个招安的门路。”
老都管道:“太尉,若是寻招安,那时梁山才区区几百人,蔡太师哪会放在眼里,再者,招安之事影子还没有,哪有山寨大头领亲来的?也不怕陷在东京?”
高俅道:“嗯,有道理。”
老都管接着说道:“这大头领被逼下山,哪有服气的?这王伦先去了太师府,也必然不敢透露名姓,便用这杨聪名字,倒是想鼓动蔡太师去剿灭梁山,于私,如此即可报了仇怨,出口恶气。于公,拿回生辰纲,可结缘蔡太师,还能求个功名。”
高俅点了点头道:“这样解释,倒是合理。”
老都管又道:“可惜这王伦不得时机,那蔡太师卖出的新官还未去上任,哪会去灭梁山。”
高俅端起茶来,悠悠道:“这梁山若是灭得早了,这知府也要分去一半功劳,也变换不下了。”
老都管道:“想必那王伦见蔡太师不用其计,没了盼望,才来投靠太尉。”
高俅露出些喜色,说道:“如此,这闻焕章加上王伦,倒是可双管齐下。”
老都管提醒道:“那闻先生所提,这战马衣甲等物可要办理?”
高俅点头道:“自然不能失信,还有那个什么甲仗库炮手凌振,明日将他传唤过来,虽然不能让他知晓太多,也要叮嘱几句。”
老都管点头记下,又说道:“太尉只要留意这赵官家圣意,阻拦这联金攻辽,便可成大计。”
高俅道:“官家昨日倒是单独传唤于我,本官也向官家阐述备细,只是官家虽然意动,点头称是,却还未定准,此事还要静等,急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