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涛心里有鬼,只得道:“也许是你用的少了。”
阎婆惜见这何涛戴了顶遮耳纱帽,料定是那济州来的缉捕使臣,抢了话道:“上差可是那济州府来的缉捕使臣?”
“正是。”何涛答道。
“那上差如何同这贼寇同来同往?”阎婆惜一指宋江问道。
“你这妇人,胡说什么?”何涛喝道:“这是宋押司,这郓城哪个不晓得?”
阎婆惜道:“这郓城也都知晓这宋江和那劫持生辰纲的晁盖是结拜兄弟,上差可曾晓得?”
何涛心里骂道:这妇人真是心毒,和这宋江半点情分不讲,还好都在公子设计之中,诧异中朝了宋江问道:“宋押司,这可是真的?”
宋江心中怨恨起来,当初不纳这阎婆惜,哪有今日麻烦,见何涛发问,只能先压了火气,陪笑道:“上差,宋江虽与这晁盖结拜过,却不知这厮竟敢去劫掠生辰纲,如今又逃到梁山做了贼寇,却与宋江无干。”
何涛道:“这倒是了,不能说与那晁盖认识的便是同犯,你这毒妇,没有真凭实据。可是血口喷人?”
阎婆惜瞪了一眼张文远,张文远见阎婆惜已然讲这话说了,也顾不得身后事了,忙道:“何观察,可还记得那日,带了缉捕公文来郓城缉捕晁盖之事?”
“当然记得。”何涛道。
“那日宋江将上差安排在茶坊之内,自己却骑马去了东溪村,给那晁盖报信去了。”张文远道:“这是小人亲眼所见。”
宋江听了大惊失色,不想被这张三看到了,阎婆子听了更是恍然道:“怪不得,你这金银说有便有,视金似土,救济这个棺材药饵,资助那个路费盘缠,却原来一直是通了贼了,如今还要连累我们母女,说你是黑三郎,却不如说你是黑心狼,说你是及时雨,还不如说你是满天撒尿。”
宋江听了大怒,最是听不得别人叫他黑三,气的胸脯起伏,暗暗伸手去衣襟下,攥住招文袋内押衣刀,只是何涛兄弟在此,不敢发作。
阎婆惜见宋江只瞟那何涛,这何涛腰间又是悬了腰刀,来了胆量,知道宋江衣襟下定是招文袋,又见宋江伸手按住,料想袋内有些见不得人的,若是能在上差面前将这宋江通贼之事坐实,以后便可高枕无忧了。
想到此,几步来到宋江身边,说道:“宋押司,何不将招文袋取出,让上差一验,先证些清白?”
宋江刚收了刘唐百两黄金,本来还有那朱仝雷横一份,不想被这妇人挤兑,气道:“你这毒妇,为了和这张文远长久厮混,竟然诬告于我。”
阎婆惜哪管宋江言语,突然动手去宋江衣襟下扯那招文袋,宋江吃了身矮的亏,被这妇人扯住招文袋,只得奋力一甩,却是带子被两人扯断,只见从袋中飞出黄澄澄的数条黄金散落满地,那押衣刀也嗖地一声飞出,正插在屋内一根立柱上。
那阎婆吓得跌倒在地。一条黄金落在何清脚下,何清悄悄的用脚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