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闭上双眼,沉思起来,本来只想赚口宝刀,没想到这高俅问题多多,引出赵良嗣来,事已至此,有些纷乱,看来需要从新编排了,思前想后,定要想出那万全之计来。
高俅见这闻先生闭目沉思,一副入定之相,却心中暗喜,心道:这闻先生必是于此殚精竭虑,考虑周详,也不催促,算计那称王之日还有几年。
半盏茶功夫,王伦才睁开双眼,缓声说道:“太尉欲图此计,要依学生几件事,学生方敢上那梁山。”
“先生,但讲无妨。”高俅见闻焕章答应,自觉一块石头落地,这大计成了六七分了。
“这第一件:学生要带几个江湖朋友一起上山,也好有个照应。”王伦道。
老都管心道:莫不是怕死,要找几个壮胆的?
高俅问道:“先生怎认识江湖朋友?先生带哪些人?可否见告?”
王伦道:“学生自幼便与那些江湖人有些交往,以便打探些江湖密事,知晓些绿林人物。说来倒也可发一笑,学生所识之中,有人先是闯荡江湖,后来却成了朝廷命官,执掌一方,有人本想考取功名,报效朝廷,不想却沦落江湖,落草为寇,还有的人虽在江湖却还贪图那功名富贵。”
“哦,这倒有些意思,先生所识之人果然繁杂,不如详细说说,本官也想听些江湖之事。”高俅道。
“有个人,太尉应是相识,上党节度使徐京,他幼年游历江湖,使枪卖药之时,便和学生交游,如今成了这朝廷命官,执掌一方了。”王伦道。
“徐节度,呵呵,本官识得,他也曾提起过先生才智,多有夸赞。”高俅想起徐京推荐这闻焕章时,自己还曾不信世上有此等才智之人,却安心村内教学,不想此人今日成了自己幕下之宾,来助自己成就大业。
“还有个人,便在那劫掠生辰纲的群贼之中,叫做智多星吴用,学生游学时也曾相识,不想求取功名不得,铤而走险求富贵去了。”王伦道。
“哦?此人叫智多星,想必有些谋略,与先生想比,不知若何?”高俅问道。
“这...”王伦谦虚道:“吴用之智在那天上之口,学生之智在这门内之耳,该是互有所长。”
“哦,这是何意?”高俅问道。
王伦笑而不答。老都管忙道:“太尉,这世上口若悬河,夸夸其谈者不计其数,比那闻先生所说的那个什么过江之鲫还多些,若是真有计谋,这生辰纲之事还能事发?闻先生这门内之耳,当是只做那机密大事,门外之耳则不可知也。”
王伦听了,给老都管点了十个赞。
高俅环视厅内三人,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天赐闻先生。”止住了笑道:“先生继续。”
王伦道:“还有个人,非同小可,学生敢给太尉出此计,半是因为此人,学生才敢谈起掌握梁山。”
“先生快讲?”高俅兴致多多。
“太尉可知这梁山上大头领是谁?”王伦问道。
“这个不曾有闻。”高俅道。
“这个大头领叫做白衣秀士王伦。”王伦不由得看了看自己衣服,不慌不忙继续编排道:“这王伦本是个不及第的秀才,曾来东京应举,曾有几面之缘,小我几岁,有些学识,只是此人霉运不断,不曾中举,落魄而去,多年不见,不想却在梁山落草,做了大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