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道:“这破解之策,学生倒也有了。”
高俅喜道:“还请先生详说备细。”
王伦道:“先要朝堂之上,选一天子近臣,将这般形势于那天子细说,让官家绝了这联金伐辽之心。”
高俅心中怪道:我不就是这天子近臣么?
却听王伦道:“说那不求功名,我等饱读诗书何用?学生与那宿太尉幼时同窗旧友,他长我几岁,如今已是官居太尉。”
高俅听了心里又气又急,沉声道:“先生如此大才,那宿太尉如何不知?同窗旧友,先生还不是在那村内教学?这等旧友,先生不提也罢。若论天子近臣,还有比本官更近的么?”
王伦犹豫道:“这...朝堂之上,重臣如那过江之鲫。”
“哈哈哈。”高俅听了哈哈大笑道:“过江之鲫?倒是贴切,不过先生可曾想过,蔡太师为群臣之首,却是起起落落,朝堂之上有其弟,其子,其孙数人为官,更是满门大学士,官家岂能再容有功,盛极则必反,先生怎会不知?”
王伦道:“那童枢密,杨节度?”
高俅露出一丝浅笑,轻声道:“去势之人,不过天子家奴而。”
王伦显出为难的样子道:“太尉真想用此计否?”
高俅道:“那是自然。”
王伦道:“太尉欲用此计,需要出些钱粮资用,还要派些心腹运作听用,方能大成圆满。”
高俅听到钱粮二字,心中转念,细心问道:“此计关系你我前程大事,先生何不将此计讲来,你我也好参详。”
见高俅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模样,只能先画个大饼,王伦微微一笑道:“太尉莫惊,金国建国反辽,已成定势。”
“先生还请明言。”高俅喜道。
“此计第一步:联金伐辽之事未决,天子必定再议此事,群臣必定全力赞成,到时太尉只管沉吟不语便是,待到散朝,天子必然单独传唤太尉,天子身边没有外人时,太尉才可陈述利害,与那赵良嗣想较,天子必定不再想那联金伐辽。”王伦说完,端起茶来,小饮一口。
“燕云十六州,我大宋之痛也,天子被这赵良嗣勾起念头,定要向太尉问计,这便是第二步,太尉只要和天子道:大宋若想取这燕云十六州易如反掌。”王伦说道:“金国反辽,无非结果有三,其一,辽国灭金,则大宋无忧,辽宋依然兄弟之国,其二,金辽议和停战,大宋亦可无忧,其三:金国灭辽,则大宋危矣。是以这辽国不能灭。”王伦道。
“正是此理。”高俅似被拨开眼前迷雾,天下局势清晰起来。
“这天祚帝虽然一味游畋享乐,无所作为,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过得几年,若到那亡国灭种之时,辽国必来求我大宋出兵伐金,那时予取予夺,谈笑间而,让那辽国,撤出燕云十六州之兵,尽去伐金,大宋出兵代守燕云之地,辽国免除岁币,割让几个州府亦不能报这救国之恩,辽宋两国经此国战,必能更固这兄弟之情,金国,西夏隔疆而忘,皆不敢以一敌二,待到天时,合而伐之,必有所得。如此,则天下定矣,这赵良嗣苦心思虑之事,太尉靠此计却不求而得,孰优孰劣,天子岂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