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杨制使私下问鲁大师即可。大师,还要小可往下讲么?先说那金翠莲......”王伦问道。
“打住了,洒家信了你罢了。”鲁智深伸出大手,急忙拦住王伦话头。
“大师可要推问?”王伦道。
“王头领,洒家倒要一问,你刚才所言,桃花山上打虎将李忠与我有旧,,自逃离东京后,洒家为何不去那桃花山上落草,俺若是落草桃花山,那二人自不必提起什么金银酒器,也必定让了大头领与我,林教头于俺有结拜之义,上了梁山,洒家逃在江湖上,也有耳闻,却又为何不去梁山入伙?”鲁智深端了酒碗道。
王伦思索片刻才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鲁大师得遇杨制使,虽说有关西乡里之谊,却都是那光明磊落的好汉,鲁大师拳打镇关西,杨制使快刀杀牛二,皆是除暴安良之举,李忠使棒卖药之人,见个铜钱比那磨盘大,周通抢男霸女,欺压良善之辈,大师细想此人与那镇关西郑屠何异?不过是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市井,那周通若是下了山,良善人等惧之如大虫,便如那没毛大虫牛二一样,杨制使,此等人该不该杀?”
“那自当该杀。”杨志接口道。
鲁智深放了酒碗捻髯,沉吟不语。
“小可想来,鲁大师宁愿江湖飘荡,也不愿与禽兽为伍,幸好大师不糊涂,金刚若不驱虎豹,何必救那金翠莲。”王伦道。
鲁智深或是多饮了几碗,脸色微微泛红。
“若说这当世上还有不如这镇关西,牛二,周通之人,二位可信?”王伦问道。
杨志道:“愿闻其详。”
王伦道:“此人也离此不远,有座山叫做清风山,也在这青州地界,山上三个头领,头一个祖贯山东莱州人氏,姓燕,名顺,绰号锦毛虎。原是贩羊马客人出身,因为消折了本钱,流落在绿林丛内打劫。这第二个祖贯两淮人氏,姓王,名英,为他五短身材,江湖上叫他做矮脚虎。原是车家出身,为因半路里见财起意,就势劫了客人,事发到官,越狱走了,上清风山,和燕顺占住此山,第三个祖贯浙西苏州人氏,姓郑,双名天寿,为他生得白净俊俏,人都号他做白面郎君。原是打银为生,因他自小好习枪棒,流落在江湖上,因来清风山过,撞着王矮虎,和他斗得不分胜败。因此燕顺见他好手段,留在山上,坐了第三把交椅,三人打家劫舍,专爱绑了活人挖了人心,做那醒酒酸辣汤。”
“这不是三人吗?”杨志道。
“那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虽是吃人心的,也还有些义气。那其中一个,矮脚虎王英,是个见财起意,为色杀人之辈,便是那亲兄弟,为了那色字,也要拼命。还不如那周通。”王伦道。
“可恨,洒家新占山寨,本想和周围上山好汉结交一番,若遇那官军缉捕,也能互相帮衬,不想都是这等货色。”杨志恨恨然道。
“还有比这王英更卑劣之人,小可也知晓几个。”王伦道。“那周通抢刘太公家女儿,还给那老太公撇下二十两金子、一匹红锦为定礼,择日入赘。这王英也还只是心热妇人,更有那依仗武艺,行走坟庵野庙,劫掠妇人,杀其全家,掠其财物之人。”
“哥哥快讲,知了名姓,杨志日后也可提防。”杨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