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醒了,再不醒为夫可就得带着人去医馆找大夫瞧瞧了。”
祝枝枝还没有弄明白这里是哪里,又被他一句话砸的晕乎乎的,“你,你说什么呢,什么为夫,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这位公子啊,看来你家这夫人还真是有点烧傻了,人都已经分不清了。”
祝枝枝这才发现周围还有第三个人,而且她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感觉到十分颠簸了,因为她和谢棠坐的是一辆牛拉的车。
走的又不是官道,自然颠簸不已。
谢棠倚着麦秸秆,神情十分悠闲,眉眼都明快了不少,他穿的也是粗布衣服,可是骨子里的傲痞劲丝毫不减。
“那大叔可要赶快点车了,不然天亮我们进不了城,耽误了我家娘子治病,我这一辈子可就没婆娘了。”
谢棠话说完就挨了祝枝枝一脚,老大叔专心致志赶牛车,笑得淳朴,“好,我这就赶快,不过你放心吧,我肯定不耽误你们。”
挨了一脚,谢棠也不在意,自己拍了拍土,“没良心的小东西,枉费我背着你走那么长的路。”
祝枝枝听了这么一会,终于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踢那一脚却是不后悔的,谁让谢棠随口乱说,她和他明明更可以扮成兄妹。
哪来的夫妇两个人年纪差那么多的。
她在这里还没有吐槽完,耳朵就被谢棠揪住了,“你刚刚在想什么?”
祝枝枝不敢随便后退,因为她坐的地方就很靠近边上,车架子本来就不宽敞,还是亲民到毫无挡风的,一挪动位置说不准就掉下去了。
可是不挪她就得一只被谢棠揪着耳朵。
“我什么也没有想。”
“你确定,枝枝,你最好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你快松开我,我还是病人呢,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吗?”祝枝枝拿到了护身符,用的那叫一个顺溜。
大叔回头,“这丫头还小,凡事别那么严厉嘛。”
“就是。”
谢棠没说话,却是松了手,祝枝枝却是不敢再招惹他了。
终于赶在天亮之前进了城,买了包子,套了架马车,雇佣了车夫,谢棠和祝枝枝便又一直往南走,彻底离开了京城。
祝枝枝啃着粗茶淡饭,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身体几乎被晃荡的散架,她怀念起了谢棠的马车了,祝枝枝探出身体往外看。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外公家。”谢棠淡淡的声音传过来,一点点的跑进祝枝枝的耳朵里面,同时,他的视线也落在了祝枝枝的身上,忽然饶有兴趣的问,“小丫头,你多大了?”
祝枝枝放下车帘,老实坐回车厢里,“你不知道?”
“知道。”谢棠低低笑了一声,“大婚就定在了你及笄的时候,你知道吗?”
这个祝枝枝还真不知道,因为前世要比这晚。
“礼部送来了几个日子,明年八月十六,还有一个是你生辰的时候,我选了你生辰的时候,及笄礼和大婚同一天,有得你忙的。”
“你为什么要选七月份,八月份不行吗?”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祝枝枝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
“及笄礼就及笄礼上,搁在一天也就累一次。”
但这是明年的事情了,不是需要现在担心的,祝枝枝有的疑问是“好端端的去你外公家干什么,你外公家不就是那什么玉家吗?”
“母亲她离开外公家已久,已不能回去了,我作为她的儿子,总要替她回去看看,况且你不也得去见见长辈。”
“那我们需要去多久啊。”
她还担心绝杀阁的事情呢。
“不知道,看什么时候有人找到我们吧。”谢棠一点都不急着回去,所以放松的很。
祝枝枝其实能感觉到,离开了皇宫那个地方,谢棠就和一个普通的少年郎一模一样,语气平和,浅浅笑意,眉眼如画。
谢棠察觉到了她的心情不对,“你急着回去?”
“训练的那些人,一月之期要到了,还有,已经确定的,等我们从狩猎场回来,师父要去给谢世子看病的。”
“这些都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有人会按部就班的办,既然出来了,就好好放松放松,外公手里可是有不少好宝贝,你若是嘴甜了,说不定还能得不少呢。”
“宝贝我不稀罕。”
谢棠悠悠道,“他手里有个老厨子,做的菜天下有名,京城醉酒楼的厨子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祝枝枝自从跟着谢棠出了京,肚子已经好几天没有油水了,她现在就是馋的时候,偏偏又这样被引诱,当然受不了。
“你外公家乱七八糟的人多吗?”
“不知道。”
祝枝枝不信,“那是你外公家,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母亲和我外公什么关系你不知道?我多久才去一趟,上一次距离此时已经有几年的光景了,玉家添了什么人我都不知道。”
谢棠说的好像也是,祝枝枝又问,“那你有舅舅吗,你舅母好相处吗?皇……你母亲还有姊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