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祝枝枝蹲下来,折了一朵朵,小心的将花柄上面的刺折掉。
“他说我欠他一个人情,我觉得这是应该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忙,我和他之前又没有接触,他能帮忙我就很感激了。”
谢棠说,“那不就得了,他帮你,你就欠他一个人情,你们这是交易,不涉及私情,而至于救人的后果导致他的身体怎么样了,那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不是这样啊。”
祝枝枝抬起头,眼睛望着谢棠。
“他帮我,我还给他相等价值的东西,这是应该的,关心是另外的,不能混为一谈,这是情感,与人交往不能不投入感情吧。”
“对。”谢棠与她四目相对,“你说的这句话是正确的,不能投入感情。”
“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谢棠犀利的问出一个个问题,“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和人谈感情吗?”
“你说的谈感情是互许心意吗?”
祝枝枝问的这个问题几乎差点让谢棠气死。
“祝枝枝,孤实在好奇上辈子你到底怎么过的。”
“我不是说了嘛,就在宫里过的啊,我又没谈过这个,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才正常。
算了算了,他怕再和祝枝枝说下去就真的要被气死了,他转身往偏殿走。
身后祝枝枝的声音传过来,“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明日再说。”
“不行。”祝枝枝追上他,“明天就晚了,你现在先答应我,明天我要是找不到你怎么办,今日的事情就应该今天做完啊,为什么要推到明天。”
谢棠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明日孤会去祝府一趟,你要是能赶上,孤就可以带上你出去。”
换句话说,要是她赶不上,她就出去不了。
“我一定能起来的。”祝枝枝看着他的背影,大声的说。
……
云霞殿。
祝枝枝躺在床上来回翻身,睡不着觉,花娘听到了她制造出来的声音,拨开床幔从外面走进来,“太子妃睡不着吗?”
祝枝枝不解的问她,“睡不着,花娘,为什么谢棠可以随随便便就出宫,甚至也不用向其他的人请示,他自己就能出,我为什么就不能。”
“这……”
花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祝枝枝说的这种情况就是一个普遍的,平常没有人会感到奇怪,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就是说一种进了宫就与宫外没了联系的常况。…
祝枝枝在床上来回翻了几圈,“花娘,你明日一定要早早喊我,我要跟着谢棠一起出宫。”
“好的,太子妃,”
……
翌日。
天蒙蒙亮,祝枝枝就被轻轻的推醒了,她拉了拉被子,想要继续睡,花娘温柔的说,“太子妃,你要是再不起来的话,主子可就要走了,你还想一起出宫吗?”
出宫。
朦朦胧胧的意识中突然钻进这两个字,祝枝枝立刻清醒过来了,“对对对,还要出宫。”
祝枝枝头发没有完全梳好就冲了出去,谢棠不意外没有在宫门口见到祝枝枝,完全不相信她能起得来,这个想法一出来就立刻被打脸了。
祝枝枝跑的气喘吁吁,一停下就大口呼吸。
“我……我还来得及吧……”
“……嗯。”
……
祝家。
谢棠来祝家这件事不论是对谢棠来说,还是对祝家的人来说,都是一件有预料的事情,祝青山和谢棠需要谈事。
进了祝家之后,祝枝枝就自由了,而且谢棠也没有空管她了,她偷偷的和林荣说了声就要往祝府外跑。
“丫头,你干什么去?”
林荣一眼没有看到她,就见到这丫头准备溜了,赶紧将人拽了回来。
“我要去元和寺一趟。”
林荣显然十分了解女儿,“你去元和寺干什么,而且你就一个人就敢往那里跑。”
祝枝枝一时半会无法将绝杀阁的两位长老中了毒,然后玉无痕为了给两位长老解毒就昏迷了,现在在元和寺养伤的事情和林荣讲清楚。
“二哥在家,让二哥陪着我也行。”
林荣见她执意要去,也没办法了,“也行,我一会和兰雲说一下,你们坐马车去,不准骑马。”
书房。
祝兰庭和祝青山都在,他们刚盼着找个时机好好的谢棠谈一谈,谢棠就上门了。
“殿下,昨夜你与兰庭说的事情,臣也想了一夜,若是殿下能点拨一二,祝家感激不尽。”
祝青山真心实意请教,把姿态放的很低,他一个大将军,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少有了。
祝青山本不是放肆之人,他也不居功自傲,就是一心为民,如今想做的事情就是能够安全无虞的退下来,就算是到乡下种田也行。
天下无战事,稻场人皆忙。
祝青山希望有那么一天。
“祝将军,孤的态度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和大公子说过的一样,永远不会变,但是祝家一味地退是不可能的,只会让暗地里等着看祝家笑话的人越发的得寸进尺。”
“祝将军的两位公子都已经到了年纪,这个年纪该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不论是参加文试还是武试,应该和其他的人一样,不必特别顾忌什么,因为祝家即便顾忌,他们该怎么想方设法陷害祝家还是怎么陷害。”
“这个时候祝家要做的就是事事不顺着他们,只要不太过分,天塌下来有孤为祝家顶起一片天,父皇那里孤自会交代,祝将军不必担心,只管去做,拿出在战场上披荆斩棘的气魄出来,祝家的儿郎都是好样的。”
祝青山重重点头,说,“臣但听殿下吩咐。”
祝兰庭看着谢棠,说实话,谢棠能为祝家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令他惊讶了,现在他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外公会坚持让小妹嫁给这个男人了。
如果撇去他不好的名声,其他的,无论任何一个方面都挑不出谢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