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枝看着场中的两个人,李妍雪果然会武功。
李妍雪的手里有另外一块令牌,看来抢走丛老阁主假令牌的人就是她了,依照丛老阁主对李妍雪的态度,绝杀阁还没有到李妍雪的手里。
按理来说,李妍雪不该有武功才是。
但是,她却有武功,而她也在想办法把绝杀阁拿到她的手里。
祝枝枝不知道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但有一点,李妍雪有点可疑。
花娘是存了心思要替祝枝枝试探李妍雪的武功有多深,所以她每一招都是进宫,只攻不守,李妍雪反应过来以后就开始藏拙,连连败退。
“太子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流浪路上学了点拳脚功夫来阻拦那些想对我行不轨之事的人,也值得太子妃派身边这么个厉害的人对付我?”
“花娘,停下吧。”
花娘率先收回了手,又退回祝枝枝的身边。
小狐狸和兔子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在祝枝枝脚边蹲着,李妍雪心里有点不太高兴,她差点就把会武功的事情暴露了。
这种才艺当然得是最重要的场合突然暴露出来才有意义,上一世她是先展示了医术,赢的满京城的人的赞赏,然后在端午节上,以一身俊俏的轻功救下了差点落水的睿亲王府的小郡主,从此她的名声算是彻底的出来了。
现在李妍雪藏的掩饰,自然也是为了等到五月,提到暴露就不好了。
“太子妃,你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吗?”
李妍雪气冲冲的质问,祝枝枝叹气道,“李小姐,这可真是意外,我想让花娘对付的人不是你,谁知道她就打错了,好在李小姐没有受伤,否则可就是罪过了。”
李妍雪可不信,还要讨个公道。
祝枝枝的语气忽然淡了下来,“花娘,刚刚打错人了,接下来就该弥补了,绝杀阁我是一定要得到的,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当然。”
花娘一声令下,守在外面的人便登时冲了过来,刘义以及大殿里的绝杀阁的人立刻围成一团,两方人紧张的对峙着。
李妍雪退到一边,看着悠哉悠哉的站在一旁看好戏的祝枝枝,她恨极了,今天如果不是祝枝枝出现,她的好事也就不会被破坏了。
李妍雪心里的怨恨慢慢的上来,一伸手,指间出现了一根细如毛发的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她慢慢的走向祝枝枝。
走到祝枝枝的身后,李妍雪站着停了一会,问她,“太子妃,你听说过人有来世吗?”
“这种事情怎么说,可信可不信,端看你怎么认为了,李小姐是怎么想的?”祝枝枝浅笑着看向李妍雪,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李妍雪本不想那么快将她处理掉的,但奈何祝枝枝一而再再而三的坏她的好事,就算她根本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李妍雪还是不想留着这个祸害。
反正祝枝枝到最后也是死,早点死和以后死没有任何差别。
“我自然是相信的,府里姨娘在我娘去世当天,就使了恶毒的计谋把我卖了,但估计她也没有想到,十多年以后,我又回平安的回到京城,正如这件事一样,事有因果,冥冥之中,人的前世今生也该是有所联系的,人总要为自己前世的事情付出代价。”
祝枝枝有点诧异,“没想到李小姐是这样想的,如果给李小姐这样一次机会,不知道李小姐会怎么做?”
“当然是提前一步把所有阻挡我的绊脚石除掉,重来一世,我要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
李妍雪说的那般的迅速,好像这个想法已经在她的心中盘旋已久,只待那么一刻,将它完整的实施出来,“太子妃好像对我的想法好像不太赞同,难不成太子妃有别的想法?”
李妍雪缓缓的走近祝枝枝,她比祝枝枝年长几岁,身高上占几分优势,藏在手里的针早已经蓄势待发,听见祝枝枝用淡淡的声音说,“没有,这是你的想法,修言不会干扰。”
“是吗,想不到太子妃还这么深明大义,关乎自己利益的事情也能这么平淡的面对,倒是白白浪费了老天爷的一片心意,不过,既然太子妃这么深明大义,想必,为我的以后铺路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最后那句话,李妍雪说的飞快,倒像是在有点自言自语,场中又一片混乱,祝枝枝还没有听清楚,便想抬头再次询问李妍雪说的是什么。
但是一抬头,就见一把银针当头落下,泛着冷冷的光芒,在她的瞳孔里越来越大,直要逼近她的太阳穴。
花娘回头,看到这一幕,目眶眦裂,但是她距离祝枝枝很远,就算提出全身的劲也赶不过去。
怎么办!
……
谢棠倏然一股钻心的心痛,喉头处腥甜的味道一冲而上,全都聚集在了腔道内,鲜血顿时喷溅而出,然后开始以放射状,五脏六腑都陷入了火烧般的疼痛。
元空大师正端着药进来,看到他这样大惊失色,“殿下如何了?”
“孤没事。”谢棠按了按太阳穴,擦掉唇边的血迹,手扶着胸口的位置陷入了沉思,“孤为什么会感觉到心痛呢?”
元空大师把药汤放下,“殿下心内积聚郁气,真气不通畅,自然会有如此症状,等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谢棠在原地坐了一会,便忽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元空大师看着他的背影,“殿下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吗?”
“无事。”
元空大师不太信,谢棠的步子太急了,倒像是急着要去做什么事情似的,“殿下谨记,切莫再动用真气。”
谢棠没回头,“多谢大师关心。”
走出了元空大师的院落,谢棠召出了云风,云风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主子,太子妃那里不必担心,花娘带着人在,师傅也过去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谢棠总是感觉有点心慌,劈头盖脸的一声发泄,“你用最快的速度过去看看,记住,她不能有任何事情。”
云风一抱拳,“是,主子。”
谢棠扶着胸口的位置,那个地方久久的平静不下来,那颗冷漠到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剧烈跳动过的心脏,如今正砰砰砰的急速跳着,好像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