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疼不疼？”

“不疼。”

祝九歌摇头，其实是疼的，但她不想萧野担心，干脆否定。

“能走吗？”

萧野又问。

“能。”

于是祝九歌不仅要步行往星月公主殿中去，还得推着萧野的轮椅。

“真的不疼吗？”

“不疼。”

祝九歌倔强地摇头，话都说出去了，哪有打自己脸的，可萧野突如其来的笑声，令她耳根子火辣辣的。

星月公主不似长孙明月，举止间透露着皇家仪态，见着祝九歌时也不过微微吃惊，便吩咐下人领着去换衣裳。

祝九歌走后，萧野与长孙星月说了几句话，只见长孙星月面色凝重，快要哭出来一般。

躲开小皇子，祝九歌在宫里闲逛，去年赏花的园子已经换了新主子，里头欢声笑语，谁还会记得曾经的明月公主。

随着萧野学习几月，祝九歌性子已然收敛许多，但在某些方面，依然冲动行事。

她本想着转身离开就是，不理会院中那些人对长孙明月的污言秽语，可脑海里总是回忆起去年此时，那群人也是如此诋毁自己，心里火气蹭蹭冒。

——

烈日灼灼，空叫人无端恼。

参加宫中宴会的小姐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只是远远瞧着，真是一副美丽大方的美景，可若是靠得近了听着谈话内容，便不由得蹙眉、愕然。

“换了新主子，这花儿也开得比往年好了，它们应当庆幸有个洁身自好，知书达理的主人。”

祝九歌斜靠在一旁小楼上，看向阴阳怪气说话之人，不免心生恼怒。

“周小姐不必这么说，明月公主是本公主的姐姐，再怎么也是皇家之人。”说话之人便是园子的新主子—纯月公主。

祝九歌突然想起，她就是当初被吓得跌坐在地，欲哭无泪的周莲艳，当初就该一箭射死她。

“公主心善，总是念着姐妹情深，若不是明月公主为了一己私欲，也不会毁了公主您的好姻缘，想想真是为公主鸣不平。”

周莲艳早就看出长孙纯月并非真的袒护长孙明月，更加肆无忌惮诋毁以博得长孙纯月亲近。

“别说了。”

长孙纯月突然掩面离去，不大一会便差人送来宫中秘制糕点，摆明了就是接受周莲艳的讨好。

戏台上的戏子都未必有她们唱得好，祝九歌目光瞧着周莲艳以诋毁别人四处拉拢人心，似乎很是熟练。

几人拉着手聚成一团，摇着蒲扇小声抱怨：“天儿真热，啊……”

哗啦。

几人瞬间成了落汤鸡，跳脚般分散开来，个个自顾不暇。

“我的新裙子……”

“妆容花了，这下可怎么办？”

“是谁泼的水，来人，给本小姐抓起来！”

祝九歌嘻嘻一笑，从天窗跃出离开此处。从话本里学来的作弄人的方法，虽然俗套，但出乎意料挺好玩的。

宫里突然响起某种低沉的声音，晚宴开始。

祝九歌走到长春宫门口，只见皇后一众人匆匆忙忙往外走，母亲一眼便发现她，急声道：“九皇子呢？”

“回自己宫殿去了。”

“这顿饭是吃不上了，你跟上，一会别乱说话。”

“我们不是去参加晚宴吗？”

“宫里发生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