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么多干什么?放心,我们即使死,也是最后一个死。哥,你杀过人吗?”吕正业冷不丁问了
一句。
“什么?没有,难道?难道你杀过?”张明远的脸刷的一下变色了。
“杀过,不过是迫不得已,我那次杀人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睡
吧……”吕正业眼露深深的恐惧。
……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地下室依旧黑暗,一星豆灯快要燃尽。吃过午饭,刘勇照例睡在地,呼
噜震天响。少顷过后,那菲菲悄悄的蹲在刘勇旁边:
“刘勇,到床去睡吧,地凉。”
“什么?你说什么?”刘勇没听清,迷迷糊糊的半坐起来。“真是个傻子,我让你到床去睡,这地多凉啊,当心感冒了。”那菲菲贴近刘勇耳朵边轻言细语,笑了笑,然后亲了一下刘勇的脸颊。
“你……娜菲?你不生我的气了?你还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刘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娜菲微笑着点点头,娇嗔的点了一下刘勇的鼻子。
“以后再也不提分手的话?真的吗?”刘勇一把抓住娜菲的手。
“当然。”娜菲微笑的看着刘勇,郑重的点点头。
“好是好,可我怎么这么不敢相信呢?”眼前的娜菲依旧是如花美颜,依旧是浅浅笑语,可自己
怎么就那么奇怪呢?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反而好像什么东西掉了。
“有什么不敢相信的?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我想通了,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真心对我好的,
我不该闹小脾气的。刘勇,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跟你过日子的。”
昏暗中,独自在井台洗碗的王慢慢脸露出微笑。
……
“杀人?兄弟,你以前真的干过?”张明远还是不信。
“嗯,哥小声点,那年我13岁,该学的本事都学得差不多了。那天我跟往常一样回家,我记得很
清楚,胖腊子在悠闲的泡脚,热气熏蒸,他闭着眼睛。我将每天的钱交给他,一切都跟往常一模一
样。胖腊子微微睁开眼睛笑着说,嗯,长大了不少,该练练胆量了。吕正业,你要想在我们这一行出类
拔萃,这就是最后一关啦!疤子,把人拉出来!胖腊子说得很温和,不晓得人还以为他在跟你拉家
常。”吕正业警惕的瞟了眼关紧的房门。
“后来呢?”张明远定了定神。
“疤子拉了个衣衫不整的小女孩进来,瘦的跟猴子似的,枯巴巴的几根头发遮着脸。深秋的日子
她只穿了白背心还有粉色小花的平角裤,赤脚,身邋遢肮脏。疤子拎着她的一只胳膊,头深深垂
着,看不清脸。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气,像一只死狗一样被疤子拖来,一声都没吭。她就那样被扔在我
面前,趴着,一只胳膊在前,一只胳膊压在身体下面。脚底板黑乎乎的,她的手又细又长,像鸡爪
子。我本能的后退了好几步,胖腊子还在泡脚,扔给我一把匕首说吕正业,干我们这行最忌讳被人看到
我们的样子,你要记住凡是工作的时候看到你的样子的人都得死!记住,是死,不是残废,也不是半
死!现在好比看到你的人就是趴地这个,你现在捅她一刀!”吕正业深吸一口烟,说得轻松,但眼神
茫然。
“她死了吗?”张明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知道,我到今天都不知道。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我蹲在地,将匕首悄悄握在手里,什
么想法都没有。你知道吗?我根本没敢看那个女孩一眼。刀柄就握在我手里,但我反复又反复的握了
一遍又一遍。刀柄滑溜溜的,刀背有锈,刀刃缺了两个小口子。是不是很奇怪?每当我回忆当初的一
幕都是那把刀的样子,丝毫没有那个女孩的印象。我不知道我蹲了多久,慢慢的才听清胖腊子一直在
旁边催我:你在等什么?快点动手。以为你蛮机灵的,没想到你这么不中用。你慢慢等啊,你等我脚
洗好了,我捅给你看看。等我在你身捅一刀,你就知道怎么捅别人一刀了。我低着头看到胖腊子在擦脚了,心里一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爬到女孩身边的。我举着刀慢慢的放在她的背,向下用力,
刀尖顺利插了进去。血一点一点在白背心变大,有一股血腥味丝丝缕缕的散出来。刀只进去了一点
点很快就插不进了,我两手抱着刀柄一声不吭暗暗用力,但我怎么用力,刀就是进不去,好像被骨头
卡住了。突然胖腊子抬起肥胖的腿,一脚踩在刀柄,将刀深深楔进女孩的背部!他的一脚好像打开
了开关,大量的鲜血喷涌出来,溅了我一脸一身。我的手依旧握着刀柄,手下有一滩鲜血涌出来淌到
地。胖腊子穿着拖鞋站在我旁边说正业,你这辈子就这样了,没什么大发达了。算了,你等会将她
剁了装袋子,以后你只能干点这些不动脑子的活了。然后我就跟疤子两个人将她分尸,我忙了一个晚
才把她剁好。刚开始不知道,抱着斧头胡乱砍,砍哪算哪。疤子说要先把胳膊腿卸下来,排骨好剁
点,排骨脆,但是一剁会到处蹦。腿骨最难剁,我用尽力气剁了四五十下才断开。剁头的时候,不知
道为什么她的一只眼睛掉下来了……”吕正业边抽烟边说,偶尔想到哪脸还会微微一笑。
“你别说了,我以后再也不吃肉了。”张明远离开房间跑进卫生间狂呕起来。
“哥,你没事吧?”吕正业看着扶着墙回来的张明远。
“没事,没事。”张明远红了眼睛,两只胳膊扶着桌子,微微有些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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