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石济春和石新玉一大早就来了医馆。
看样子,石济春的气还没消。
石新玉朝赵清悦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要太在意。
石济春径直走到账台后面,拿钥匙打开抽屉。“清悦,雁秋,你们俩都过来。”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毕,两堆圆角长方铜币便摆在了账桌上。
“一人二十四钱,也就是一开始跟你们说的两千四百文,数数,没错吧。”
从一枚枚铜币丢在桌上开始,赵清悦的心就里就做好了被开除的准备。
算来,还有三天才到发工资的日子。今天突然结清了工资,这铁定是要让她们两个人走人了。
赵清悦没敢问出口的话,陈雁秋可没这么多顾虑,“石大夫,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俩拿了钱卷铺盖走人吗?”
“走人?想得美!”石济春老大夫板着脸,低头往自己钱袋里装了一些钱,“我跟新玉去凤林城里买些药,还有医用和家用的东西,还要去凤林大医堂听两天讲学。”
石济春将钱袋塞进怀中,“来去得个七八天才能回来,工钱就提前给你们了,反正就提前三四天的事儿。”
赵清悦是窃喜,陈雁秋是明着高兴。
石济春从账台后面绕出来,“我们去的这段日子,医馆就照常开着。清悦能诊的,你就看着诊了,诊不了的你给他们交代,让他们等几天再来。”
赵清悦连忙点头,“石大夫,你放心吧,我们一定把医馆的事打理好。”
“嗯。”石济春冷冷地应了一声,“新玉,那我们即刻启程吧。”
走时,石济春仍板着一张冷脸,先进了马车厢。
石新玉趁机凑到赵清悦耳边,“结工钱的事我真不知道,我也被吓一跳。”
赵清悦悄摸一笑,“快走吧。”
……
马车一走远,陈雁秋就掩不住自己的兴奋了,“天呐,也就是说,咱俩不仅没被开除,接下来这七天还是自由的!”
赵清悦蹙着眉,撇撇嘴,“你怎么这么高兴啊?我反倒觉着负担更重了,来病人要我看。”
“噗——”陈雁秋觉得好笑,“你都当了五年大夫了,都没见你紧张,这回怎么还紧张起来了?”
“哎呀……”赵清悦自己也被逗笑了,“你还别说,现在啊,真有一种十八岁的感觉,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给人看过病似的。”
“得了吧你。”陈雁秋斜眼瞥着赵清悦,“十八是咱编的,又不是真实的。哎?清悦,咱们把门一关,逛街去吧,现在有钱了,咱挥霍去!”
“现在关门?!”
“对呀!”陈雁秋掏出自己的钱袋掂了掂,“看看,这么一把钱呢!两个人,两把钱呢!”
“瞧你那样儿。”赵清悦说着话,却往里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能人家前脚刚走,咱们后脚就给人关了大门。”
“难得的好机会呀。”陈雁秋追过去,“这俩大夫抠的,都不给咱俩放假,这回,只当是休个月假,多合情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