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真是不能提,提了,保不准就发生了,尤其是不愿意让发生的事。
那天晚上,赵清悦和陈雁秋两个人刚讨论过医馆病人少的事情,没想到从第二天开始连着半个月,竟然一个病人都没有上门。
尽管一开始,老少两位石大夫都不觉得有什么。又过了两天,还说是习以为常了。
但半个月没人上门,看得出来,他们还是有些情绪不稳了。
赵清悦对这些变化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不该急在心里。
一方面,她是个救死扶伤的医者。
另一方面,她的老板,要靠这一行养家糊口、给她钱。
只是赵清悦明白,两位石大夫的心里,肯定也是同样纠结,不好宣之于口的那种。
石济春老大夫搬了个凳子坐到医馆门口,偶尔和路过认识的人聊上一两句,再者就是望着远处发呆。
石新玉没出去,一天到晚坐在诊堂里翻看医书,时不时地抽开某条药柜,对着药片药叶“望闻问切”。
赵清悦百无聊赖,连日来翻看医书,除了补充自己的知识库,认识的繁体字也是越来越多了。
今日,她心情忽然也很烦躁,一页书都看不进去。
可诊堂的地已经打扫得很光滑了,实在没必要再扫一遍。
想逼着自己看医书,抬头一望,看到陈雁秋在后院来来去去的身影,又静不下心了,想去帮她。
医馆里没有“客人”,可陈雁秋一天也没闲着。
石济春老大夫要求赵清悦读医书、辨药性,后院的活全都交给了陈雁秋一个人。
其实,没有住馆病人要照顾时,她只需要扫扫庭院就可以。但近两日,两位石大夫或许是心情烦躁,换下来的衣服都胡乱扔在柴垛上。
以前他们都是带回家的,最近两天可能是忘了还是怎么的,衣服一直那样扔着。
洗吧,不情愿。不洗吧,衣服很尴尬,她们也很尴尬。
今天,陈雁秋总算是不情不愿地把那两身衣服泡在盆里了。
但她没有洗,悄悄跑到前后院通道口跟赵清悦招了招手。
赵清悦本想着跟两位石大夫说一声再过去,但看两人都没有在注意自己,这边又没有病人,便自行悄悄过去了。
陈雁秋把赵清悦拉到住的屋子门前,指了指院子里的那盆衣服,“清悦,今天你能帮我把衣服洗了吗?”
“什么帮你不帮你的,咱俩之间现在可是是相依为命的关系。”赵清悦笑着,没忘了警觉地一眼一眼望着那道“门”,“一直都怕他们生气,不敢来给你分担。今天闲着,我来洗吧,你歇会儿。”
陈雁秋低下头,“我知道他们想让你一心学医……清悦,其实……其实我不想打扰你的,但是这个口,今天必须得开了……”
陈雁秋眉头深皱,似乎心事很重的样子。
赵清悦察觉到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陈雁秋凑到赵清悦耳旁,“来例假了,刚发现的,现在怎么办呀?我用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