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蓁自己气自己，给他后脑勺来了一掌。

“笑屁笑，有什么好笑的！”

他顶着一头黑色的卷毛，右脑袋被拍扁了一半。

自己突然被打，没回神，还有些不知所措，笑容也在那一瞬间停顿了大概半秒钟，紧接着，眉眼上沾染的笑意更浓。

“笑你可爱。”

他刚刚是直起腰的，她特意蹦了一下打自己，那咋咋呼呼的模样，看着心脏软乎乎一片，化成了水。

再加上她那副软妹睑，程彧实在挨不住，心脏一声一声的狂跳不止，喜欢如永不停息的潮水一般，灌满了整颗心脏，也写满了倪蓁的名字。

他再次低下腰，主动将脸捧着放在她面前：“往脸上打疼。”

倪蓁也不客气，抬起手就呼他一脸。

他被打还很高兴：“你打了我，准备负责吧。”

平常看她揍别人，那力道完全不一样，打自己这么轻，说明她潜意识里不想对自己下死手。

越是这样想，程彧越是高兴。

“行吧。”她又冷又不耐烦道：“等你被我打残疾了，我可以负责你下半辈子的轮椅管够。”

倪蓁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在他开口之后先说：“别想的太美，在那之前我会跑路的。”

程彧愁着脸，叹气道：“你太无情了，什么时候才能对我温柔一点？”

“想点实际的，别一天天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有想实际的。”程彧看向她：“但也得你允许才行。”

他想的可多了，每天晚上都在想，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能想。

程彧知道再说下去就该烦了，换了个话题聊：“你要出去逛一逛吗？我听说娱乐区那边挺好玩的，之前建的是一个游乐场，有很多游乐设施。”

出去=约会。

他想跟倪蓁约会。

倪蓁还没回答，突然看到手腕上有只蚊子，连忙甩了甩手臂，程彧怕她手背撞到身后的椅子上，想着把她往自己这边拉一拉。

这时候倪蓁脑子就清明很多，反应速度极快，甩掉了虫子，也躲开了他的手。

等程彧再定睛，她已经站在楼梯口处，离自己两米远。

之前觉得她跑得快很好，可以有效的保护自己，如今又觉得不太好，因为她躲避自己躲得也很快。

——

倪蓁上楼又下楼，出门前，特地跟程彧说了句：“你别跟踪我，我想自己一个人去。”

没有手机玩，也没有八卦看，除了打坐就是睡觉，再这样下去她都成和尚了。

书里说红灯区那边故事多，她得亲眼去瞧瞧。

虽说不让程彧跟着，但程彧那性格，怎么可能是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看家的人，她前脚刚走，后脚人就跟上了。

只是程彧没想到，他以为倪蓁是听了自己的话，想去娱乐区看一看，没想到，她是直径朝红灯区方向。

那里是个什么地方，程彧非常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他才气得难以自控。

倪蓁刚看到红灯区标牌，立马就有几个人迎上来，她都懒得看，直接躲开：“我有艾滋病。”

下一刻，全部散开。

因为她口袋里确实露了一截明显的药盒，上面写着齐多夫定，艾滋病患者吃的药。

红灯区这种地方，得艾滋病的人每天都在增加，所以知道这个药已经是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