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敢情好。”想到也许三天后所有人都要被遣返唐苦不苦心中多了几分伤感，而对方的话也让他有了一些安慰。

“行吧，我去追他，考试结束再见。”姑娘跟唐苦不苦不打不相识的时候见过他的朋友了，也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自行寻人去了。

“好，再见。”唐苦不苦对她的背影告别道。

“现在开始收考卷，请考生主动打开号房大门。”职事官又开始大声说话了。

大部分写完试题的考生都已将大门敞开，一小部分空房间则关着门，并挂上红色牌子。

“你可真走运，这一排都没几个人了，尤其你旁边的都没人了，你居然还在，希望明天我们还能再见面。”因为这一路全是红牌子所以职事官一路加快脚步终于走到一间开着门的号房，停下歇了口气对里面的考生说道。

“是嘛，多谢赠言。”唐苦不苦看着主人对外面的人客气道。

大部分的考生都已经休息了，只有一间号房内还亮着光，照得小房间像烧着了一样，从窗户外看过去像有十几个人在里面。

“你在吗？”这时只听到房间内有一个男人小声地说道。

本来静止的烛火晃动了一下。

“好的，我看见烛火了，那个...我有点害怕，我想点着灯睡觉，你介意吗？不介意就往左，介意就往右。”还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好像其他的十几个人并没有谁回答他的问题，他还是继续自问自答式地说了第二个问题。

考场内依然鸦雀无声，火苗又晃了一下，同时房内的人影也都跟着移动了一下。

“那我先睡了，明天见。”他突然放心地说道，然后这十几个人同时倒了下去，像是一起睡觉了。

窗外只剩火苗了，在这个无风的夜晚，它再一次晃动了。

第三天，

“现在开始发考卷，抄写时请注意卷面整洁。”考场的时间表非常清晰地运转着，现在又到了开始考试的时间了。

“开门，开门。”职事官又来到这排唯一的幸存者的门前，意外发现房间竟然关着，他急忙敲门道。

“来了。”房间内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话了，门外的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也出事了呢。”等考生开门后，职事官把试卷给他并担忧地说道。

“没有没有，我刚刚在大解所以没有来得及给你们开门。”房主随手在大腿附近的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水渍，这才伸手接过卷子。

“行了，拿着卷子赶紧开始吧，我们得继续送卷子去了。”职事官见状把本来用指关节递试卷的姿势换成了用两个手指甲盖夹着卷子一角的姿势，除了手之外全身退后，另一只手捂着鼻子对考生说道。

“好的，请问有多余的蜡烛吗？我昨晚上忘记熄火给烧完了。”房主也没多做解释，反而用另一只干净的手给了职事官还在原地的手塞了点什么东西。

“你去继续发卷子，你去没人那几间里找几根蜡烛来。”职事官的表情突然从嫌弃变成了谄媚，马上开始替对方办事了。

事实证明钱即使再脏，也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受欢迎的东西。

“多谢了。”考生致谢道。

“客气了，小事儿而已。”职事官攥着袖子里的钱客气道。

“头儿，找到了一堆，还有笔墨什么的，要么？”俩人寒暄的工夫，事情已经办完了。

“都给这位公子吧。”职事官一摆手指着房间的方向说道。

“谢谢了。”唐苦不苦看着对方的手指方向望去，确认对方说的是屋外的主人而不是自己后，继续在房间闲逛。

“不碍事，您抓紧时间应考吧。”钱收了，事儿办了，大部队也就离开了。

“你拿我东西干嘛！”看着抱一堆东西往屋里走的主人，唐苦不苦不知道如何打发接下来的时间，而此时主人突然被什么力量弹出房间，并开始自言自语道。

他双手紧握砚台两边，像对着一面镜子。唐苦不苦走近一些才看见主人目光呆滞而他对面站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

“公子，您已经死了，砚台对您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唐苦不苦对这个附在砚台上的人说道。

“你是谁？”此时对方才松开手，砚台掉在地上，他走向唐苦不苦问道。

“我是拿砚台的这位公子的朋友，他看不见我们俩的。”唐苦不苦对他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