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穿不了新褂子,心里别扭。他不跟她一般见识。高傥朝阿克摆摆手,阿克便退了出去顺便合上们。
“坐吧。”高傥将手边攒盒摆到陆珍面前,打开盖子,蜜枣,柳叶糖,董糖,状元糖,花花糖摆的满满登登。
高傥拿起一颗蜜枣放进嘴里,含混不清的对陆珍说:“吃啊,别客气。”
她想吃饭!陆珍犹疑着拿起一颗蜜枣捏在指尖,还没等吃进嘴里,高傥问道:“初十你随皇长孙殿下去刑部观政?”
“后天。”陆珍一脸惋惜,“我也想天天来武德卫应卯,可……实在是力不从心。”
力不从心是这么用的?高傥睖她一眼,“有空多读书。”
“我天天读。最近在读无上内秘真藏经。”陆珍挺起腰杆,认真回道:“师父给我安排好些功课。画符念咒还有甩符都要练的。不能有丝毫懈怠。”咬下一角蜜枣,笑眯眯地问:“高指挥使您近来读什么书?”
高傥端茶灌下一大口,“我去原阳府办差刚回,还没腾出空。”扬起下颌指指桌案上堆积成山的公文,“这些都得今天看完才行。”
陆珍满是同情的叹息道:“做指挥使真累眼。”
又来了,又来了!
陆五又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气他。
高傥板起脸孔,清清喉咙道:“叫你来是要叮嘱你在皇长孙跟前儿当差稳当点,不能由着性子胡来。若是有什么不懂不会的,先记在心里,等回来问我就是。”
陆珍乖巧的点头,“您放心,我不能丢武德卫的脸。”
这孩子是个大聪明。跟她说话不累。高傥又挑了块柳叶糖递给陆珍,“吃吧。”
陆珍摆摆手,歉然道:“饱了,吃不下了。您吃。”
高傥顺手把糖放自己嘴里,“太子殿下中蛊乃是多年前的事了。你知道从哪入手吗?”
陆珍颦了颦眉,苦恼的摇着头,“不知道啊。实话跟您说吧,我头回查案。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我琢磨着,听皇长孙调派肯定不会出错。”
高傥眉宇间现出一抹担忧,陆五擅长斩妖除魔,叫她查案能行吗?
“要不……我给你拨两个得力的帮手?”
她才不要呢。弄俩又高又壮的武德卫把她夹中间,那成什么了?陆珍一个劲儿摇头,“不好,不好。太招眼了。再说了皇长孙也会不高兴。”
高傥思量片刻,便也不再坚持。
先这样吧。陆五查不明白,他再向陛下提议由旁人接手也容易。到那时,陆五就得把武德卫的令牌还给他,回家绣花去。且看她有没有那个能力和运气吧。
……
陆珍饿着肚子回到家。刚走进延年堂的门就闻到烧鸡的香味。
进到正堂,一眼就瞧见抓着鸡腿,吃的满嘴流油的陆老太爷和黑着脸的陆老太太。
“珍姐儿回来了。”陆老太太笑着说道,扭脸就对陆老太爷横眉冷对,“烧鸡一共才俩腿儿,你都给吃了。就不能给孩子留一个?”
陆老太爷嘴里叼着肉笑的肩膀直抖。
陆观给陆玹使个眼色,陆玹去看陆珍。
陆珍快步走到陆老太太身边坐下,“祖母,让祖父吃吧。他准是怕我在武德卫受欺负所以坐立难安。您最知道祖父了,他心里存着事儿就得用肉压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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