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建狼吞虎咽,三两口连汤带水拔拉干净,陈驼子过来收拾,招呼:“同志!加面两分,煎蛋算八分,如果没粮票,就收三毛二。”
真便宜,荆建摸出一块纸币,收下找零。恰好此时,隔壁桌的客人催道:“驼子,还没好?”
“快了快了。”
荆建笑着起身,对陈驼子随口道:“生意这么好,怎么不找个帮工?”
没想到一听这话,陈驼子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哪能?那是剥削。俺可不是资本家。”
“嘿嘿。”荆建笑着摇摇头。运动后遗症惹的祸呀!
实际上,荆建并未在重生之前接触过陈驼子。而他的故事,都是从老乡闲聊中得知。
陈驼子的第一桶金比较传奇。因为本县对资本主义尾巴管得紧,小商小贩的生存环境十分恶劣。反而陈驼子身有残疾,因祸得福,政府就眼开眼闭。而这几乎独家生意,想不赚钱都难。
突然,荆建停下脚步,他想到自己。如果想在本县起家,这肯定极难。风险大,而且很可能不赚钱,甚至连打工的地方都很难找到。如果是这样?那就要外出寻找机会了。
不过荆建并不怎么担心,他手中还有其他几套方案呢。不用多久,就有一位战友会来拜访。那战友的家乡,正是在南粤沿海最开放的地区,那边是满地机会,更好的是,出门在外,还有自己那位战友的照应。
如果还不行,那就去寻找重生前,省城会所里相识的那批好基友。
隔壁县的那个葛胖子肯定不行,按时间推算,他应该按投机倒把,正接受政府的改造呢。省师范当老师的四眼明也估计不行,他应该怀着那颗闷骚的心,对着讲台下的女同学流口水,根本还没有下海冲浪。
至于苍河市的齐家兄弟俩?应该挖沙石数钞票不亦乐乎吧?当时听他们胡吹,就是缺少开卡车的人手。而荆建在部队就有驾驶照,还会简单的汽车维修,这个应该挺适合。
而省城的文酒鬼,他应该已经拉起了小工程队。荆建自己的发家,同样搞过装潢工程,算是熟手,所以这也可以考虑。
至于其他那几位?只能先放放。路费就这么多,还是优先考虑路近些,交通方便些的。万一前面都不行,再考虑他们。
荆建并不矫情。能借东风,当然就会用。当然,也就是弄些生活费和启动资金而已。荆建没想过凭借重生金手指,来个鹊巢鸠占或者什么中途截胡,作为这群商业大鳄中的王中王,荆建根本丢不起这个人。
县城依旧是记忆中的破旧模样,也只有几条主干道,甚至还没有一盏红绿灯。已经过了上班的时点,街上的人变得稀少。荆建饶有兴致的随意逛着,有种旅游的心情,欣赏着记忆中的点点滴滴。行人衣着色彩还是太单调,也根本没几个浓妆打扮的人。反而是那些旧建筑保存完好,古色古香,让荆建看的是津津有味。
荆建并不急着回家,他要等自己的那位战友王国斌,如果记忆没错的话,王国斌将会搭乘中午的那班长途汽车到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