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还不能小看系统关于风水术的技能。”
王彦离心中思索。
旁边,已经谈完正事的任老爷,正在和九叔在互相道别。
他要回去准备相关事宜。
同时还打算回去摆三天的流水席。
毕竟他是任家镇最有钱的人,还颇有名望。
虽然比不得这王公子,不把几百大洋放在眼里。
但也不至于小气到舍不得办席。
流水席是不收礼的,反而是让人敞开了来吃。
将这个想法与九叔一说。
九叔也赞同,虽说丧葬不是如意的事。
但人气却又有冲喜一说。
举办流水席是有助于为任家冲人气,冲喜的。
文才一听,笑了起来,道:“那岂不是可以吃席了?连吃三天?”
九叔瞪着他,“这里这么多东西,真的还堵不你的嘴?”
任老爷乐呵呵的道:“没事的没事,欢迎文才和九叔,随来随吃。”
九叔连忙感谢。
任老爷也和王彦离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任婷婷离开了。
任婷婷倒是还想在坐会。
她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好看的公子哥。
倒不是她花痴。
只不过有钱有权,长得帅还有格调,正是她这个年纪幻想的梦·中·情·人。
想多了解下也是少女心作祟。
不过碍于爸爸,加自身女儿家的羞涩,也跟着离去了。
文才则直直的看着任婷婷离开的背影,还追去了门口望着。
直到粉色衣裙转向楼梯口,彻底消失在他的眼里。
这才没精打采回来坐着。
九叔看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真想问问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和条件。
任家大小姐,未来的任家事业继承人。
怎么可能看你这样傻乎乎的模样?
哪怕九叔爱徒如子,但也有自知之明。
门当户对,自古有之。
“小师叔还有多少点心和茶没?”也坐下来的九叔,看向王彦离问道。
王彦离望了望桌已经摆了很多的茶和点心。
摇着头道:“我也不知,但应该还有不少,毕竟每样都要来一遍,还是有些数量的。”
九叔觉得有些浪费,可他又吃饱喝足了。
便看向文才:“听见没,你小师叔祖说还有很多,你吃饱没?”
文才基本没吃过这些,那怕已经吃得胀鼓鼓了。
但一听师父这意思,知道是要走了。
便道:“没呢没呢,我还能吃。”
九叔无奈道:“那好吧,这里点了的又不能退,你一会记得吃不完的打包带回家去。”
文才连连点头。
忽然反应过来道:“那师父你去哪儿?”
九叔道:“我去看看秋生,他平日里要替他姑妈看店子,我来镇也得去看眼他和他姑妈,免得被人说不知礼数。”
文才点头:“那师父你去吧,我多吃会。”
九叔又看向王彦离,“那小师叔我就先走了?”
这时候他倒是忘了询问小师叔的修为境界,被文才气了一早,就还记得去看看还算听话的秋生了。
王彦离却也站起来道:“我也陪九叔你去吧,正好看看秋生,同时我还有几个道法问题请教呢。”
他不只是为了请教疑惑,还为了九叔身边没刷完的功德点数。
九叔听完王彦离的话,感觉很舒服。
越看小师叔王彦离越觉得顺眼。
又看了一眼只知道吃的文才,叹息又出现了。
两人结伴离去。
文才内心还高兴的很。
毕竟没有其他人在,他可以放开的造了。
.................
宝香斋是一间专门卖胭脂水粉、化妆用品的店子。
在镇也算是颇有名气。
在这西洋和传统交杂的时代。
这些女子时尚,也很受富家小姐太太或者怡红院工作人员欢迎。
秋生的姑妈就是全凭这间店子,将秋生养大。
此刻秋生正站在凳子,拿着鸡毛掸子打算着门前的招牌。
他姑妈正提着个菜篮子准备去买菜。
嘴里还叮嘱道:“等会对面怡红院有一个叫青青的女孩子来买胭脂水粉。”
“知道了,照例斩三刀,狠狠的刮她一把是不是。”秋生无精打采的道。
姑妈连忙嚷道:“你千万不要这么做,她二岁没了娘,七岁没了爹。”
秋生一愣,反问道:“跟我差不多?”
姑妈叹息一声道:“她就是卖·身·葬·父,才进的怡红院。”
“那是更惨了。”秋生也叹道。
“记着,有多便宜就算多便宜,人家赚的钱可真是有血有泪。”姑妈盯着道。
秋生听着不禁有些伤感,鼻子都有些发酸了。
嘴里却还是念道:“知道了知道了,尽让我每天干·女·人的工作。”
姑妈一听,立马把菜篮子一放,叉腰道:“你三岁没了爹,七岁没了娘,要不是全靠这种女人的工作,你能够长得这么高?”
秋生不敢还嘴,垂头丧气的看着姑妈:“行啦,姑妈,你快去买菜吧。”。
姑妈见状,这才提着菜篮子离去。
秋生便无聊的整理起柜台来。
眼睛时而一瞟正在前行的姑姑。
突然看见她停在怡红院前,对一个漂亮少女说起话来。
秋生远远看见那穿着粉色漂亮衣裙的少女,叹息一声:“这一定是青青了,人倒是长得超漂亮,可惜入了那一行,可怜啊。”
他嘟囔着摇头,又弯腰整理起柜台内的东西。
没一会,店门前传来动静。
秋生起身望去,正是他认为的‘青青’。
秋生不得不承认,‘青青’实在是漂亮,却进了怡红院。
这么一想,更觉得女孩子可怜。
不由得叹了口气。
来人正是与父亲分别,想起要买点胭脂水粉的任婷婷。
任婷婷听见叹气,望向秋生道:“很辛苦啊?”
秋生玩着手中的鸡毛掸子,“只是有些难过。”
任婷婷一望秋生,好言相劝:“工作无分贵贱,为了生活,没有人会笑的。”
她以为秋生是为卖女人用品而难过。
秋生却以为任婷婷在述说她当怡红院工作人员的生涯,心中有些意外:“你这样想便好了,打算买点什么东西?”
说着便弯腰从柜台里拿出最好的一类胭脂水粉,画眉用的柳枝,摆在柜台推荐道:“这些都很不错。”
任婷婷看着有些好奇:“你们这里也有这么多选择啊。”
秋生便问道:“你很少来这的?”
“是啊。”任婷婷选着胭脂水粉随口回答。
秋生又问:“看得很紧?”
“是吧。”任婷婷想到爸爸,漫不经心的回着。
“担心你出来不肯回去?”
“也许吧。”任婷婷随口就回。
秋生听见。
叹了口气。
任婷婷听得奇怪,反问道:“你去过我们那儿吗?”
秋生以为是怡红院:“我哪有这个资格。”
“怎么这样说,我们可不是那么势利的人。”任婷婷一边试胭脂一边反驳。
“你们那儿地方很大吗?”秋生好奇起来。
“很大。”
“那平日里一定很多人进去了?”
“有时是这样,逢年过节是最多的了。”
秋生有些疑惑:“很多人找你的?”
“每一个我都要见一面。”
“那你岂不是很忙?”
“我也没办法啊。”任婷婷想到过节过年时,那些来巴结任家的人,还有那些亲戚。
秋生听见,又是长叹:“那些人多数是什么年纪的?”他在问去怡红院消费的人。
任婷婷却以为他在问那些来家里的亲戚和巴结任家的人,便道:“老到七八九十岁的也有。”
“那些老不死的。”秋生脱口而出。
“什么?”任婷婷一愣。
秋生替她难过,便想着转移话题,但嘴一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
他还没说完。
任婷婷便停下正在试妆的手,带着笑意打断了他,道:“你是说学这个?”
谈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任婷婷兴致很高。
秋生以为学跟做一样,也就听了下去。
“我从十二岁起,我妈就开始教我了。”任婷婷笑着道。
秋生却听着一惊,“什么?是你妈教你的?”
连面青青的凄惨身世都没反应过来,根本没想到。
明明二岁就没了娘,十二岁怎么还能教。
只是震惊于这个年龄。
任婷婷不知道为什么秋生这么震惊,而是认真的道:“是啊,可惜她死得太早,我只好去省城学了。”
言语中谈及妈妈,升起一丝难过。
“那你今年多大了?”秋生保持持续震惊问道。
“十八岁了。”
秋生一听嘀咕道:“那岂不是做了六年。”随即问向任婷婷:“那你有没有想过做到哪一天?”
任婷婷略带憧憬的道:“这倒没有,如果我八十岁还活着,我还会再做下去。”
秋生继续保持震惊一百年的表情,讶然道:“你不是让人强迫的啊!还是做习惯了,甚至喜欢了?”
任婷婷纠正道:“哎呀,这种事要讲兴趣的,怎么会强迫呢?只要是女孩子都会喜欢的。”
秋生麻了:“那你也没有想过什么时候不干?”
任婷婷:“没有,我还要把我在省城学到的东西,传授给这儿的女孩子,她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秋生连忙摆手:“你自己开心就行了,千万不要再教坏别人!”
任婷婷一听,有些生气的道:“你这思想太落后了!”
秋生反驳:“这不叫思想落后,是有关道德问题。”
接着便收回柜台的东西,只留下任婷婷手中的那一盒胭脂。
说道:“今天到此为止,我不做你生意了,呐,你手中那盒就当我送你了,赶紧回你的怡红院去。”
任婷婷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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