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道霞光迅速飞转,像是在胡乱飞转,却又每次必然带走一颗上好头颅。
或许是怕脏了自己,那一柄飞剑始终在他脚下,悬在半空。
一颗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那眼神无一例外都很憋屈,还没见到人,就被一道不知从哪来的剑给摘走了脑袋。
只能说,这辈子就这样了,下辈子谨慎点吧。
卡洛斯看着无数鲜血在脚下流淌,心中并无波澜,杀的心安理得,只是一次又一次转换手印,屈指连弹,转换剑的方向。
他有些讶异,这人定力这么好?都杀成这样了还不肯出来?
这是真不拿这些人的命当回事儿?
可笑的是,在卡洛斯眼里,这一个人,和这一群人,没什么区别。
蹲在暗处的人头戴一个金色头盔,身上披着一个大红披风,原本在船上也好,在他们那头,都是好不威风。
哪像如今,吓得头都不敢露出来?
他低着头,面色心沉如水,原先的打算这次被毁的一干二净,回去受到怎样的惩罚先不说,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两回事!
还要加上这几船的损失!
他们想着,就算白胡子再不给面子,抬出凯多的名字,几遍白胡子再出手,这事儿也就算成了,他们也就算死得其所。
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被一个少年站在这,十几柄飞剑就把他们这几艘船的人都给杀干净了?
都是废物!
他心里暗骂一声,大致猜出来了这人的身份。
莫名的御剑术,也就只有那个和白胡子大战过的剑士了。
但是实力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人完全不听他们讲道理,上来就是一股脑的杀。
这叫什么事儿啊?
男人郁闷的要吐血。
身后却响起一个温和清朗的嗓音,让他如遭雷击。
“咦,原来你蹲在这里啊?”
什么时候!?
男人脸色巨变,几乎是一瞬间,脚下的船板诡异的飘荡起来,像是海浪一样,借着这力量,男人腾飞而起,飞到半空后转身落地。
他看着眼前一个少年站在剑上,手里诡异的捏着一根桃花枝。
少年睁大了眼睛,好像很是讶异,“你怎么跑的那么快?”
男人脸色阴沉,展开的见闻色霸气,即捕捉不了那十二柄飞剑,也捕捉不到这少年的行踪,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能力如此无用。
少年皱起了眉头,这股被窥伺的感觉,好像在白胡子的船上就有过,这应该是…这个世界叫做霸气的东西吧?
“这位…前辈,我叫迪亚曼蒂,是多弗朗明哥家族的干部,只要…”
他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汗水直冒,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为什么要求饶?
自己这一路走来,不都是靠着一个又一个的杀了走过来的吗?
什么时候,自己只能跪着求人才能活着了?
迪亚曼蒂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那个眉目含笑的少年的手段,只是一咬牙,脚下波涛似的甲板波动的更加剧烈。
船舱里的一个箱子因此滚落下来,翻出来了一个人影。
不过外头的两人都没注意。
卡洛斯捏着那根桃花枝,已经进入了扮演的状态,神态似笑非笑,捏着桃花枝作剑,朝着迪亚曼蒂点了两下,那意思是:
尽管来啊?
迪亚曼蒂心中一狠,一手握着缠绕在腰间的软剑,另一手则是捏住了身后斗篷的一角。
他吃了一个名叫“飘扬果实”的恶魔果实,能够让触及的东西在飘扬和硬化两种状态之间转化,那斗篷必要的时候可以当做一个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