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少许,林逸换了个笑脸,看了眼地上的贼人,摆了摆手道:“继续……”
衙差也不废话,一刀又砍在了另一个指甲上,还是没砍下来,却换来了声声嚎叫。那刀砍在骨头上的咔嚓声,不仅令在场的人心中颤抖,就连林逸自己也忍不住打了寒战。
十指连心,别说砍一刀,就是掰一下都会令人难以忍受。可这贼人倒是嘴硬的很,即使如此,也还是未说半句话。
许是受不了这种场面了,林逸摆了摆手,示意衙差停手,而后笑眯眯的走向贼人:“没想到还是个嘴硬的汉子。”
“不过本官的法子多的是,咱们慢慢而来……”林逸挥了挥手道:“将他绑起来!”
几个衙差上前,三下五除二将贼人绑了个结实,又遵林逸的命令,找来一盆水。
林逸拿着一沓宣纸走上前,用水泡了泡后,抽出一张盖在了贼人脸上,自言自语道:“本官曾听闻一种刑法,名叫‘雨浇梅花’,用法也简单,就是用这宣纸浸湿了盖在人脸上,直到憋死为止。”
贼人的眼睛噔地老大,奈何林逸已经盖上了两张宣纸,早已被憋得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一众衙差也是一脸惧意的,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大人。
本以为这林大人一言不合就杀人便够狠的了,眼下看来,这哪里是狠,简直就是恶魔啊!
尤其那个武侯队正,也不知是中了剑,还是吓得,浑身颤抖了几下,惊恐的看着林逸。想想自己昨日的举动,不禁后怕。
一连盖了十几张纸后,林逸依旧面色如常,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接着自言自语道:“你也算是个汉子,本官听闻受此刑罚者,最多也不过用了三十张纸便断气了,也不知你能不能超过他。”
林逸一张一张的盖着,直到那挣扎中的黑衣人没了动静,才停下。
两个衙差上前寻摸了一下,恭敬道:“启禀大人,人没死,就是昏过去了。”
只是林逸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呼啸的冷风才将他唤醒,狠狠地吸了口气后,林逸有些摇晃的站起来。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都快疯了……若不是仅存的理智还在,这贼人或许就真的被他捂死了。
沉浸了少许,林逸咬了咬舌间,点点头随意道:“将他弄醒,本官还有其他刑法没用呢。”
“……是……”
衙差惊恐万分,连话都说的有些结巴,饶是他们整日里审讯犯人,甚至死人也见过不少,可这种残忍的刑法,还真是头一回见。
贼人刚被唤醒,又看林逸走了过来,下意识地便打了个哆嗦,吼叫道:“你……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那怎么行,本官长这么大,还未杀过人呢……”林逸依旧笑了笑,走近他后轻声道:“本官还知道一种刑法,名叫凌迟……就是不知道你这身板儿,能不能挨上一千刀。”
不等贼人开口,林逸起身道:“来人啊!给本官找张渔网来!”
下一句,全场骇然,几个衙差连动都未动,原地打了几个摆子,若不是身旁有人搀扶,几乎都要吓倒了。
这哪里是审讯犯人,分明是魔鬼啊!
林逸心中苦笑一声,这才哪儿到哪儿,若是让你们见过那真正的‘满清十大酷刑’,那才是真正的魔鬼!
林逸冷哼一声:“怎么?还用我说第二遍么?”
几个衙差立刻遵命,只是不等他们动作,那贼人却开了口:“你想知道什么……”
林逸心下一松,娘类……可把小爷吓死了。你要再不开口,小爷还真不知道该咋办了。至于那凌迟的刑法,就算不用自己动手,想想都足够渗人了。
在场之人纷纷松了口气,如临大敌般看着贼人,每人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别说林逸不敢看,他们也不敢动手啊!
林逸走上前,冷声道:“谁指使你来的,又是谁让你偷盗秘方?赵伯的两个儿子在哪儿?还有我那些蒸锅和奴隶?”
贼人脸上的刀疤蠕动了一下,像极了一条细长的蜈蚣,虚弱的开口道:“是白苏给了我五十贯钱,指使我来偷你家秘方。派人抓走那老头的儿子,也是他做的。至于他将人和东西藏在了哪里,某不知道。”
林逸嘴角带笑,又凑近了几分:“最好不要骗我。”
贼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摇摇头:“我没有骗你,我也不是贼人,只是幼时受恩于白家,又奈何家中小妹病在垂危……”
贼人虽声音低沉,但字字句句斩钉截铁,倒是颇有几分绿林侠客的味道。
就知道是白家那孙子干的……林逸点点头,笑道:“受恩于人,忠人之事……如此说来,阁下还是个言而有信的正人君子了?”
贼人哪里听不出林逸的讥讽挖苦,奈何自己如今已是粘板上的肉,唯有苦笑一声:“韩某虽不是君子,但也知知恩图报。如今落在阁下手中,只求痛快一死。”
林逸并未开口,而是左右思量了一番,而后笑道:“听说你还有个病重的妹妹?不知可否让本官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