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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小六刚想起身追去,林逸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肩膀,狠狠地拽了回来。
“先生您咋了?再不追贼人就跑了!”
林逸打着哆嗦小声道:“你疯了,那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就咱俩这身手能抓住贼么?”
还抓贼,就他们这两个半吊子都算不上的水平,别到时候贼没抓成,自己反倒落入贼人之手了。
想到这人,林逸不禁有些担忧起来。老话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了今日之事,难保日后不会还有。就凭自己这点儿身板,万一碰到个杀人越货的贼人,那可真就要交代了。
看来是时候给家里找两个打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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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了一夜,师徒二人早已筋疲力竭,一觉睡到第二天后晌才各自起了床。草草的吃了早饭,林逸照旧来到香皂作坊。
不过有人可比他来得早,赵伯早就等在了门外,看到林逸后,连忙恭敬的鞠躬行礼,脸上依旧带着些许歉意:“公子睡得可好。”
林逸见状心下一笑,拍了拍赵伯的胳膊,嘴上却笑道:“赵伯还在为昨日之事自责么?”
赵伯一脸愧疚,越说越难受,差些就哭出来:“都怪小老儿,若不是小老儿贪杯,又何至于……”
林逸赶忙宽慰道:“不妨事,不妨事。就算那贼人掳走了奴隶,没有秘方他们也同样做不来香皂。”
赵伯先是一愣,而后连连叮嘱道:“公子可要把秘方藏好了,莫要让那贼人再得逞了。”
林逸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肥皂作坊,意有所味的笑笑:“会的,某藏得可好了。那贼人一定猜不到某会将秘方藏在院子里。”
说完,还不忘朝着院中正在挖坑的葛小六看了一眼。
此时葛小六正拿着铁锹,蹲在树旁挖坑,而那棵树正好就长在赵伯门前不远处的花圃里。
赵伯许是猜到了林逸的意思,又许是在想别的事情,目光复杂的看了眼葛小六,又偷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林逸不再说话。
……
入夜,寒风呼啸。
林逸蹲在阁楼的窗口前,露出半个脑袋,死死地盯着院中的那棵树。既然那贼人以赵伯的两个儿子做要挟,那赵伯若是想要救回儿子,就必定会去偷秘方。
只是等了一夜,依旧不见动静,直到天色大亮,也仍旧不见赵伯的房门开启过。
葛小六有些糊涂,自己明明都做的那么显眼了,为何不见赵伯来偷秘方。道:“这老头难不成没明白您的意思?”
林逸微微一笑,起身观上窗户睡觉去了:“他哪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了。”
葛小六立时了然:“您是说,这老头已经看出了咱们的用意?……那他还会偷秘方么?”
“鬼知道……”林逸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睡去。
林逸之所以为如此明显的告诉赵伯秘方埋在树下,就是想要看看这个人到底如何?若是他第一天就偷偷拿走了秘方,那便说明此人心性本就如此,就算他是为了救子,之后林逸也绝对不会再用他了
若是他倒了也没有拿,又或是被逼无奈之下才拿的,那便说明这人还算正派,就算秘方没了,他也会从轻处罚赵伯。
都是为了儿子,林逸虽然没有子嗣,但也是为人子女。自古父母之心可见一斑。
……
饱饱的睡了一觉,林逸起身出门,直奔太守府而去。今日是休沐的日子,尹未然一身素衣坐在正堂,笑眯眯地招呼着下人给林逸看茶。
尽管林逸的官职比之低了许多,但这可是个正儿八经的财神爷啊。自从有了林逸的资金供给,自己这个洛阳太守简直好过的太多了。
左手拿刀,右手拿钱,不仅摆平了那些与他作对的洛阳官员,更是在百姓中积攒出了不小的名望。若是普通人,名望也不过是个噱头罢了,但对一个地方父母官来讲。百姓的称颂,就是晋升的保障。
尹未然喝了口茶,客气的示意林逸用茶道:“林大人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多谢大人……”林逸满脸苦涩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后,连忙笑道:“大人为国为民操劳半生,下官能与您为伍,实乃幸事。”
虽是一句马屁,尹未然仍是欣然不已。连朝廷头疼的赈灾之事,他都能一截燃眉之急。如此看来,自己如今可不就是为国为民么?
尹未然微微一笑,露出一丝赞许,道:“林大人不必客气,你我本是一样,为官者自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