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灯
意料之中的事情,萧璟并不愚笨,定然会猜出她这般做的意图。
只不过,她以为男人会百般挣扎,甚至鱼死网破,可没想到就如此轻易地被擒。
竟有些不像他了。
凤拂音走上前,看了他一眼。
恰逢萧璟抬头也望着她,二人久久凝视,相对无言。
过了片刻,她上前
手探到男人脸椎脊骨的位置。
“唰”
人皮面具被撕裂而开,那张掩于人皮之下的俊美面首也完全暴露。
被撕开的一瞬间,萧璟忍不住闷哼一口气。
凤拂音盯着他,盯着面前这张她最熟悉不过的面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殿下棋高一着,阿璟五体投地。”
他抬头,脸上恢着清浅迷人的笑意,难改了数日,终于恢复与她的称呼。
凤拂音沉眸,转过身去,低吟压抑的嗓子过了半晌才缓缓传出声音来:
“押入暗牢,三日后处斩。”
“是!”
凤卫的人谨遵旨意,将其带上沉重的镣铐,镣铐的锁环一紧,从此隔绝了所有生路。
萧璟已经被带下去,左右都有人夹着他,不给他丝毫退避的空间。
待这脚步声渐渐远去,凤拂音才兀然回头。
男人的背影已经模糊不清,她还未看清楚,便转瞬彻底消消失在她的眼际中。
凤拂音心中忽的沉落,也不再他想。
府中的事已经办完,另一端还有沈濯的事,想起沈濯说的西琉殷一事。
兄长竟遇见了西洲国主!
沈濯自小都在北渊,应从未去过西洲,但他如此信誓地说出人的名字,这其中也必然不会有假。
凤拂音不敢松懈,即刻前往驿站。
城外黄沙飞扬,尘土不觉。
凤拂音赶到驿馆时,沈濯正站在门外,凤卫及亲兵大营的人则入府搜进行
“兄长!”
凤拂音高叫了一声,快步到沈濯面前:“怎样,西洲国主就在此处吗?”
沈濯无奈地摇头:“跑了。”
“什么?”
凤拂音震惊。
“我第一时间赶来之时,驿馆之内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一个西洲之人还在此处。”沈濯叹息道。
他拿到玉珏,出府便到了第一酒楼,再到调兵重返驿馆,这前后也才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
西琉殷到底是如何而知的!
而且,就算他知道,为何不派人拦住他,又怎能如此快速地进行完全撤离?
沈濯心中存有不解,但此刻再多的话语也无法改变西琉殷已离开的事实。
“本想趁这次盛典,邀西洲共签边境和平之约,这样不开战事,边境也可再获这几十年的太平,如今怕是西洲国主回去,便会即刻就要与我们开战了,到时只能被动迎敌。”
沈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也千算万算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结局。
…
使团一行人全部撤离,这已算是一件大事,再加上那人本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定然不会善了。
“兄长不必自责,这本就是西洲之祸,我北渊以诚相待迎接他们,并无丝毫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