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二字一出,一下空气都凝滞了,小心肝不敢相信地又打量了一遍。
萧璟将他的神色收在眼里,心中忍不住嗤笑。
北渊素来都是夫妻一体,按理制。此人也应向他跪行拜礼。
然而人儿却并没有这么做。
小心肝只是微弯了背拘个手道:“原来这位就是驸马爷啊,小心肝见过驸马。”
语气极为随意,眉宇之间也毫无恭敬之意。
萧璟眯眯眼,对某人敷衍的态度颇有异词。
往日未成大婚,殿下养这些人就算了,如今大婚已成,这些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属于他的东西,轮不到任何人来染指分毫!
心中生起嗜冷的杀意,萧璟手覆在身后。
一步步走向小心肝,男人的速度并不快,却转瞬间到达小心肝面前。
横眉冷扫了一眼,萧璟极力克制住一寸寸捏死他的想法,森冷道吐字道:“北渊礼仪规令,双方初见,若身份悬殊,应该叩行大礼。”
“本官是堂堂驸马都尉,你却是个卑贱的陋民,按礼该行叩拜匍匐大礼!”
说完,当着男人的面伸出半只脚上前。
鞋尖发灰,倾斜点地,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人跪着擦弄他的鞋。
小心肝顿时脸色苍白,看着相自己伸来的半只脚,知此人今日是铁了心的为难自己。
他料想到了殿下日后会迎驸马,只是没想这一日会这么快,而且眼前的驸马明显憎恶自己。
不过公主府院内十几余人,偏他独得恩宠,小心肝也从不是任人揉捏的软弱性子。
于是退了两步,抬头回着萧璟道:“驸马说的对,小心肝本该向您跪行的,可今日不便,手中尚有重物。”
说走,拍了拍自己怀中的琴,故作娇媚地揉了揉脸:“新婚第二日,本该是殿下与您欢好,可殿下也许久没听小心肝的琴了,今早还特地让人传话,说让小心肝晚膳后去屋中等候。”
“这该怎么办呢,小心肝也想与殿下请安,可小心肝膝部不好,若此时跪了,晚上到了殿下屋中,便不可跪了,万事都是殿下的事要紧,驸马您说小心肝此时该不该跪呢!”男人微笑地扯着唇道。
只说两句,便被男人扯出这么多。
他知道,此处公主府,守卫森严多如牛马,他若是对此人动手,自己也绝走不出公主府。
萧璟还没没蠢到为了一个飞舞搭上自己。
可这张脸,一圈圈环着奸佞狡黠的笑,令人看着都忍不住一点点撕碎。
萧璟克制住,偏小心肝早已猜到他在想什么。
心中愈发嘲笑,一个根本不得殿下恩宠的驸马,成了亲又怎么样。
还不是一样,处于冷宫。
小心肝绕过身后,看了眼男人所处的身后,语气故作扬高地夸张道:“这就是您的院子吗?”
“驸马您难道不是该与殿下同房的吗,怎得还是单独僻出院子啊!”…
这话说到了萧璟心痛的点上。
看着眼前那张笑的明眸善睐的脸,萧璟皱起眉,好想…好想活活掐死他。
这么低贱的东西何时也能爬到自己头上?
萧璟扬起手,指缝间的寒针已然毕出。
小心肝不知此刻他正面对着什么,但透过男人身后,隐隐看见远方走过来的女人,顿时计上心头。
不等萧璟打下,人已经无骨般地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