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殿下恨他入骨,可既然恨他,当初为什么还要将他从刑场上救下。
既然救他,为何后来又要他死。
萧璟深邃的眸中划过一丝痛处。
内心深处始终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他与凤拂音之间本可以不这样的。
本可以…不这样的!
萧璟闭上眼,神色难堪至极。
凤拂音盯着他,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男人脸上溢出的痛苦之色却任令她畅快。
“殿下,阿璟走了!”
男人逐渐松开她的手,脚尖轻踮地面,一下跃出数步之内。
沉沉夜幕之下,月光普照。
萧璟的背影看着孤单又落寞,飞快疾行在月色之下,仿佛一匹引吭孤寂的独狼。
凤拂音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
背身转过去,心中掐算着萧璟离开的时间。
半袖香未过,便就睁开眼,女人薄唇吐字如冰,嗓音孤高而又清冷:“来人,给本宫追!生死不论!”
亲兵及凤卫众人听旨,倾巢而出。
夜半已将近丑时,街上早就没了踪影,本以为今晚会是绝胜之策,没想却以闹剧收场。
凤拂音身心俱疲,只觉全身都倦惫不已,转身回了公主府,不在等候结局。
昨夜闹出的动静不小,巡防营与皇家祠寺都牵扯其中,京都府尉的人只好大早去收拾这烂摊子。
凤拂音一直睡到晌午都未醒。
而与此同时,京都城外
驿馆内
西洲的来使今日抵达上京,礼部尚书柳全为正迎接使,沈濯则为副使。
二人早早来了驿馆,作等候工作。
“回二位大人,西洲的来使还有半个时辰就到。”驿馆内的人禀告道。
“还有半个时辰,如今却都已经准备妥当,沈大人,我们出去外面等待吧。”柳全道。
“不必,就在此处等。”
沈濯拒绝他的提议:“北渊又不逊于西洲,又何必以如今谦恭的姿态去门口迎接。”
“是,沈大人说的是。”
柳全随着他的话应和道,虽他是正使,沈濯是副使,但二人地位及威望都是天差地别。
如今,上京还无人敢去招惹沈家。
“听闻前几日令堂在府上小摆花宴,引了不少女子前来,看来沈大人如今是好事将近,柳某在这先提前恭喜大人了。”
沈濯皱皱眉:“柳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前几日令堂拟邀,贱内也在其中。”
柳全快速地陪笑道,“沈大人今年也二十有四,还未婚娶,令堂有些着急也是合理之中之中的事”
合理之中?
沈濯一想起那日凉亭之内的事,便觉荒谬,母亲怎么可以如此胡来?
想到那些贵女围在他身边,不断用肢体去与他相撞,捏着那矫揉造作的嗓音,沈濯便觉全身的毛孔都不寒而栗地竖起。
他实在难以想象,若是自己这么结婚生子,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想此,沈濯便忍不住地叹气。
门外突然传来求见声,带进来发现是沈府自己的家丁,家丁朝着沈濯道:“家主,那位殷公子派人来府上,想求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