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沉默了一会,抿了抿唇道,“我听坊间今日说的传闻是,昨日你与一貌美男子游船泛舟,恩爱调晴时刺客闯入,你为保命,将那男子挡在身前作活靶子,那男子伤心欲绝,坠河而亡。”
凤拂音:“…………”
昨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这扯了谱的传闻是从哪冒出来的。
“三人成虎的事,你好端端地听这些干什么?”凤拂音没好气道。
“我就想知道那貌美男子真的跳湖了吗?”
沈清摸着下巴,很认真个地思索道,“若是没有,可以让我看他一眼吗,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传闻是不是真的。”
“那真是可惜了,人昨儿已经跳了,尸骨都已经喂了鱼,你怕是见不到了。”凤拂音道。
两个又随意扯了几句,沈清才央央道:“祖母昨儿在祠堂,这会应该还不,母亲让我们先瞒着,看看你究竟如何。”
“让舅母放心,我无事。”凤拂音道。
“哥哥今日早朝回来,让我给你带了句话,说上次他跟你说的事,可以着手行动了。”
沈清顿了顿,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凤拂音颔首,了然于心。
昨日行刺之事,所有人全部生擒,以为是多硬的骨头才有如此大胆。
没想审了半日就伸出了结果,金家……
凤拂音眼眸半沉,覆上精光。
沈濯上次说的果真不错,金家果真是狗急跳墙,有了动作。
这几日金阁老辞居在家,金家在朝其他官员陆续受到了贬谪,金家穷途末路,便想孤注一掷地前来行刺,可惜最终…
失败告终!
凤拂音心中冷笑,若真让她行刺成了,自己岂不是得被笑掉大牙,还真是心妄想了。
她告诉沈清前几日与兄长说的关于金家一事,沈清也陷入沉默。
“金家好歹三朝元老,功在社稷,我本想徐徐图之,不赶尽杀绝。”
“可…如今,清清,这是他们自找的。”
凤拂音眼光逐渐变得阴狠,语气也愈发虚妄极端,拉着沈清的手,慢慢施加力度,道:
”我稍后就令人拟旨,以欺君罔上为罪问责,抄家、落狱,处斩,等着金家的一个也少不了。”
沈清吸了一口气,点头。
三位托孤的臣老全部倒台,那阿音你下一步又要干什么,当真要换帝吗?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犹豫再三,沈清最终还是未开口,沈家说到底也只是外臣,再多说怕是也只有不妥。
又传了沈夫人几句叮嘱,沈清便离开回府。
沈清离开后,凤拂音便去了书房,草拟了旨意,皇兄驾崩前就将玺印留给了她,她颁圣旨,名正言顺。
凤卫领着旨意去金府抄家,凤拂音却是有些疲惫,肩上的伤口不宜长时间使用臂力,便换了药又休寝了。
等再醒来,已是天黑。
外面月色当空,深凝的夜幕万里无云。
凤卫的人前来禀告,金府上下已具数关押在大理寺,随时等着受刑处置。
凤羽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件事:“属下奉命将人押去大理寺的时候,牢中碰到曾经在府上的那位萧公子,他让属下转托,想无论如何,见殿下一面。”
凤拂音缄默。
理应她是不该再去见萧璟的,昨日已经想的很清楚,既要要彻底放下,那便断绝一切藕断丝连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