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厂长回了办公室。
在回办公室的时候,他故意把温主任,也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等温主任进屋后,张副厂长把门关上了。
“石儒啊,你说,白展那小子,这次能感受到咱们厂的诚意吗?”张副厂长紧盯着温主任,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唉,这谁说得准啊。”温主任摇了摇头,“白展这孩子,相当于是西山省服装界的诸葛孔明,你就是皇叔再世,也得三顾茅庐吧?况且,咱们之前把那孩子伤的够呛”
“我也没有恶意啊,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咱们厂啊!白展好歹是个干部,这点觉悟还没有吗?”张副厂长听到,自己辛辛苦苦白天,可能完全是无用功,顿时有些恼火。
“打住,老张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关着门,你就没必要给自己标榜这些了!”温主任抬起手,挡住了张副厂长后面的话。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或许,只有我才是那个,一门心思想要救厂子的人啊”
“温石儒,你这”张副厂长被温主任揭开了伤疤,脸上有点挂不住,“我现在不也调整过来了吗?和白展同志搞好关系,不也是希望咱们厂之后能好起来吗?你别总是”
温主任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温主任摆摆手,起身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他扭过头,看着张副厂长:“我温石儒,虽然也有些事情做的不对,但我守着这个岗位,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守住这个厂子!我希望到我退休的时候,国营服装厂,不要断送在我温石儒手里!”
他转身出去了。
留下张副厂长,在办公室里阴晴不定了很久。
晚上,下班。
夏天的傍晚,到了下班的时间,街上仍然大亮着。
进了小区的时候,小区里人来人往,许多人都在户外。
买菜的,回家的,遛弯的,熙熙攘攘的人都在户外。
张副厂长路过一个凉亭的时候,凉亭里有两个老人正在下棋。
旁边是一台木制外壳的收音机,里面响着京剧。
张副厂长自来熟地在两个老人旁边坐下,看了一眼棋局:“老孙,这棋,你怕是要输了!”
“我输?未见得!”姓孙的老人也不生气,摸起一个“车”,往前重重一拍,“我跟你换!”
对面的老人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的马往回拉了一步,乐呵道:“老孙就是输了棋局也没事啊,他这个老家伙,可是咱们几个里面,最大的赢家啦!”
“这话怎么说?”张副厂长心中一动。
“老孙在的那塑料厂,被一家台商的塑料厂收购了,这老家伙摇身一变,从国企干部,变成资本家的股东了!”老者摇头叹息道,“唉,咱们还在吃国家的退休金,人家吃资本家的红利去了!那钱算下来,够咱退休五百年的!”
“夸张了,夸张了,没那么多。”姓孙的老者笑眯眯的,显然心情十分不错,“老张,你甭听老马胡说八道再说,你们服装厂,不是也和港商接触了吗?”
“我们厂,八字没一撇呢。”张副厂长摇了摇头,又试探性地问道,“老孙,咱这关系,你透露一下,你这股东,大概能赚多少钱?”
“没细算,不过,如果我把股份都卖掉的话,在并城买两套别墅,应该没什么问题。”孙老者依然笑眯眯的,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番话。
“”
张副厂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