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有两艘船，一艘上面有一百万人，另一艘上面有五十万人，你必须杀死一艘船上的人才能保护另一艘船上的人，如果不做选择两艘船的人都会死，你做什么选择？”风魔小太郎悠悠道。

“心理学上的火车难题？”源稚生问。

“你现在只需要给我一个答案。”

“当然是救下一百万人的那艘船。”

风魔小太郎眯着眼：“一百万人之后又分别登上了两艘船。现在一艘上面有六十万人，一艘上面有四十万人，还是之前的选择，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想要得到我的支持就告诉我你的答案。”

“杀死四十万人，保护六十万人。不管再怎么选择我也会杀死人少的那艘船来保护人多的那艘船。”

“很好，那部动漫中的主角，嗯……貌似是主角吧，他也是这么做的。你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吗？”风魔小太郎难得和煦地说道。

“怎样？”源稚生有些疑惑，风魔小太郎这个八十岁的老头为什么会突然和自己聊起了动漫这种东西。难道老爷子也是个隐宅？

风魔小太郎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说个不停：“那个家伙也和你一样想做个正义的伙伴，之后为了实现梦想亲手杀死了妻子和女儿。最后却一无所有，想要保护世界却因为他的选择亲手毁了一座城市，只是在最后从城市中救下了一个孩子，将孩子视作他的救赎扶养他长大。

我听说你当年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或许你们真的是一类人啊！”

源稚生有些不喜，在他看来自己当年轻信赫尔佐格的话陷入圈套实在是愚蠢：“所以您是想说什么？是在耻笑我那个作为正义的伙伴的梦想吗，还是说坚持正义反而会毁了一切这种歪理邪说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风魔小太郎哈哈大笑。

“您这是在笑什么？”

“我是在赞同你啊！我们黑道的正义就应该是这样的正义！不要嫌我往我们脸上贴金，或许在你看来我们不过是这个国家的蛀虫，躲在影子里吮吸他的骨血，除了横加暴力别无他用。”

“确实是这样。”源稚生已经忘了来到这里的目的，反而被风魔小太郎的说法所吸引，他到底要讲些什么？

“可你真的了解这个国家吗？政客腐败，不同政党为了权利相互攻击，所谓天皇也不过是个吉祥物罢了。掌管明面上规则的皇不可信，就滋生了我们暗处的皇！”风魔小太郎大手一握，好似把日本狭窄的领土全部攥在手心。

源稚生仿佛在这个八十岁老人身后看到了一统天下的枭雄之气。

“我们既然既然是暗处的皇，就要有一套自己的正义，不同于明面上的正义。或许在明面上来看我们的正义过于血腥过于残暴，但这个世界总需要有人作食人骨血的秃鹰，我们的存在我们的正义就是为了让这个国家继续正常繁荣的发展，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更何况……这个国家的大多数人都是贱骨头，不拿太刀压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是不会听话的，哪怕用武力制服了他们他们也会在你羸弱的时候忽然反咬你一口，就好像喂不熟的狗一样，对付这些家伙蛇歧八家的拳头比那些政客的甜言蜜语更有用。”

“嗯……确实。”源稚生反而快要被风魔小太郎说服了，他说的句句打在源稚生心中，源稚生回想起刚进入蛇歧八家时和夜叉、乌鸦在底层摸爬滚打那几年见过的种种事情，风魔小太郎说的的确不错。

“你小子是个能成事的，可你太欠缺磨练了，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正义能在黑道中坚持多久，最后会不会变成我这般碌碌无为的老头。每天只想着来夜总会看脱衣舞。我年轻时也和你一样，从银座一直砍到涩谷，后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那您……”

“还是要等你找到橘政宗反叛的证据，其他的免谈。另外你这件夹克真的丑，不知道是你的审美还是你的手下的审美，回去以后不要再穿了。”

风魔小太郎揣着兜离开了夜总会，掏出钥匙给摩托打火，却看到源稚生也从夜总会中走了出来。

风魔小太郎讥讽道：“怎么？要和我一起去风魔家做客？”

“我也要回家。”源稚生指了指停在风魔小太郎身边的MV Agusta F4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