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场地中,本就雨雾茫茫,再加上绛烟般的烈焰席卷,使得天地间变得朦胧,犹似笼了一抹薄纱,飘忽不定,抚弄着人们的心,令他们想要看清世间的真相。
倾然,烟霭般的炽热火焰出现一个巨大的中空,似仿若天幕破了个洞,火苗似游氛,随着中空的出现而溅起。
其内,一道橙色的残影掠过,犹似贯穿天地的利剑,一掠而过,肉眼难以捕捉其身形。
喷火龙双爪交叉,青色的巨大龙爪似两柄双刃剑。
唰!
它使用龙爪倏然劈斩在即将ega进化的长耳兔身上,如同秋风扫叶,摧枯振朽。
这一幕仿佛被时间定格,天色昏暗,大地仿佛血液般闪烁红光,所有人的目光正好聚焦在那里,他们惊讶,难以置信,瞳孔猛地一缩,内心深处皆是“怎么可能?”、“怎么会?”、“什么时候?”
来不及有太多的反应,喷火龙的身影闪过,整个过程甚至不曾正视对手。而它身后的长耳兔则是僵硬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呼呼呼呼
一阵微风吹拂,火焰摇曳生姿好像是风姿绝代的俏佳人似的,只因微风徐徐而折腰。
随着风的到来,骤雨如幕,火势逐渐减小,喷火龙早已回到原地。
反观另一边,只听长耳兔周边传来淅淅飒飒的声音,随后,它的身躯猛地一震,随即缓缓向后倒去,摔倒在水潭傍边,战斗不能。
原本还在纳闷长耳兔为何不动的露西见此情形,她感到匪夷所思,有些瞠目结舌的望向长耳兔。
自她从成长到现在这种实力以来,同年龄段中,唯有洛羿一人战胜过她,这才使自命清高的她放下身段,与洛羿在一起。可此刻,却出现了第二个战胜她的男人,还是完胜她的两只宝可梦。
这令自视甚高的她难以接受,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一切。她现今唯一的念头,便是希冀洛羿的实力要高于眼前这个青年,否则,她内心最后的那一丝自尊都会是故破碎。
亲眼目睹黯然无神的露西与瘫倒在地长耳兔,整个观众席都安静了,他们寂静无声,面面相觑。
不知过去多久,此地始终沉默无声。雨霾风障渐停歇,璧日昭露云霭间。
光芒洒在裁判的脸上,他终于是反应过来。
他满含深意的看了方宇轩一眼,继而说道:“长耳兔失去了战斗能力,喷火龙获得胜利,所以……最终胜利者是恭子选手!”
闻听此言,观众席上仿佛是沉睡的猫咪化为苏醒的猛虎似的,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露西女神怎会败给这小子,之前我就觉得他作弊,你们裁判是故意的吧!”
“对啊,长耳兔都没有来得及ega进化,是不是玩不起啊!这么怕我们露西女神还对战干什么?”
“怎会如此夸张,露西女神的长耳兔那么强,不可能连一击都撑不住的,四天王在此也做不到啊。”…
“快看看我的露西女神,她那样的神情……可恶啊,竟让我的女神怏怏不乐,这小子必须要教育一下……”
喧嚣的观众席上,虽也有人认可了方宇轩的实力,认为他有望成为新星,却始终被大部分的谩骂声掩盖,毫无任何办法。
……
对战场地上,露西用精灵球收回长耳兔,看向方宇轩,面对这个第二个击败自己的同龄人,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我没有时间等你ega进化,也不愿再陪你慢慢玩下去,能让我的喷火龙连续两次认真对待,你的运气不错。”方宇轩冷淡的说道,他将不久前露西对自己说的话,还给了她。
露西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但她却无言以对,寄颜无所,实在无地自厝。
方宇轩也不理会她,将喷火龙收回至精灵球后,他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去。
留在原地的裁判看向目不忍视的对战场地,此时的场地的地层明显坍陷许多,草坪更是早已烧成灰烬,整个场地蔫烟,黑不溜秋的样子,令人不由慨叹。
“好好的一个对战场地啊,别人用过了,无非就是简单修复一下,再不济亦可整修一番,仍旧能够在短时间使用。可这个……啧,唉!”
说完,他再度长叹,望向方宇轩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这小子真是个……唉!这对战场地变成这样叫我怎么弄,祸害,妥妥的一个祸害,下次不能再给这小子当裁判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被烧焦的衣裳与沾满余烬的灰黑双手,再次无奈地叹息。因为而今是他当裁判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被对战场地内的攻击波及,哪怕是极巨化战斗,只要注意点,也不能让他一个观战的裁判受池鱼之殃吧。
……
相邻对战场地的一座高楼,正是参赛选手观战区所在的大楼,其楼顶的屋檐处,坐着一道身影,静穆而宁谧,那人一只腿屈曲垂下,浮寄孤悬于檐头,一只手则小心翼翼的捏着几根形似垂柳的枝条。
柳条与衣衫随风摇拽着,垂放下来的那只腿来回悠荡。
“唉!这么快就结束了,不过这家伙……似乎有点儿意思啊!”
那人看向对战场地,似是对于方才的比赛很感兴趣,他一只腿弯曲放在屋檐上,另一只腿继续悠荡。
“什么人!?”屋檐下的走廊上传来声音,是有人发现悬空的那只腿了。
“艹,他大爷的,今儿个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那人爆了一声粗口,起身站起,却不料手中的柳枝松动,落下去了几根。
柳枝于空中,似绫罗霞帔般迎风摆动,宛若湖水中的轻棹,随着风浪的翻涌而飘飞。
“哎!我天,啊烦死了,又掉几根伽勒豆蔻枝,好烦啊!”那人骂骂咧咧的走在屋顶上,魁梧的身材令人生不起丝毫怒斥的意图。
他凭借着矫捷的行动,跳到楼下。当然,这是他自己这样想的。
实际上就是……他熟练地将楼顶的瓪瓦拿开,下面早已不知何时露出了一个大洞,很显然,他不止一次这样爬到上面来了。
屋檐下面的工作人员目注楼顶的洞,不可思议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竟然敢……”
“老子当初炸大楼的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在哪呢!”
工作人员听闻有声音传来,他刚想训斥说话那人,将目光投去,却被其魁伟的身材震慑住了,“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
“滚一边儿去,老子对你没想法。”壮汉没好气的将工作人员一把推开,随后,他叼着手中的一根伽勒豆蔻枝,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