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中,怀里充当抱枕的方琴,小声说了一句。
由于以前她借着刘福喜职务之便翻阅过广庆府要事,名人卷宗的关系。
所以她在岛上看到吴天良和陈勇一身刀疤时,就猜出了吴天良以前的身份。
因此,对吴天良的话。
她倒没有什么怀疑,因为吴天良说的过往故事,除了那一句轻描淡写的‘埋了一些人’外,基本属实。
“没必要。”
吴天良眼皮动了动,道:“咱们是人,人都有底线,有同理心,不是只会吃吃吃,抢抢抢的畜生。
大灾大难,还能活着都不容易,咱们也不是没了那几把兵器就活不下去,犯不着给人家逼到绝路。”
“哎,你说,整整大半个月了,那群人就没想过离开吗?”
一旁的赵建基翻了个身,饶有兴趣道:“而且,看那方旗山见到我们后一副护食的紧张样子,显然是不想我们落脚打扰到他们。”
“你忘了那两个被方旗山踹得屁都不敢放的奴仆了?”吴天良解释道:“而且,方旗山三人出来的时候,一身的胭脂水粉气,很明显院里是养了很多内城区的贵妇小姐。
再加上混的最差的那两个奴仆都是脸色红润,很明显他们是不缺吃喝的。
不缺吃喝,又有大把女人,奴仆伺候,这种土皇帝一样的美日子,几个人会舍得放弃,反去踏上那九死一生的逃生路?”
“唉,说的也是,与其颠沛流离,还不如快活一时。”
赵建基闻言,咂咂嘴道:“别说他们了,换我也不一定耐得住美人权利的腐蚀。”
“就你那操行,是一定耐不住。”
吴天良摇头嘲笑道:“一个秦沁儿就给你五迷三道的,要是给你当了山大王,不得三宫六院,恶奴开路。”
“那能一样吗?”
赵建基顿时不乐意了,犟嘴道:“那是真爱,真爱懂不懂,我容易吗我。”
“得得得,祝你早日再找到真爱。”
吴天良有些困了,懒得和赵建基耍嘴皮子,摆摆手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真爱就是一坨屎,鸡哥我不会再爱了。”
提到伤心处,赵建基神色忧郁,望着窗缝外的星光,两行清泪滑下,显然被伤的很深。
“阿勇,你说鸡哥说的对不对……卧槽,你干嘛呢?”
赵建基还没有睡意,想找陈勇搭话。
却发现陈勇正背对着他,弓着身子......一看就是在奖励自己。
“别说话,天魔乱心,我正用我哥教我的......”
陈勇急促的嘟囔了一句。
神特么天魔乱心!
这都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建基脸皮抽搐,下意识远离了陈勇。
夜渐深。
经历了死里逃生的众人精神松懈后,很快沉沉睡去,屋中只有陈勇震天的呼噜声响个不停。
哒~
某一刻,屋外突兀响起一道脚步落地声。
尽管那脚步声掩饰的很好,但还是第一时间就被半睡半醒的吴天良察觉。
黑暗中。
吴天良皱了皱眉,摸过床头的黑镰刃,踢醒了熟睡的方琴等人。
“嘘,有老鼠进来了。”
吴天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方琴等人一听,心中一跳,外面果然有轻微的脚步声,在寂静夜色中却异常的清晰。
“是人还是?”
赵建基神色紧张,轻声问了一句。
“活尸会做贼一样走路吗?”
吴天良脸色冷冽,下床来到大门后隐蔽起来,通过窗缝观察着前院的情况。
赵建基三人也抓过木矛起床,顺手拉好被子,伪装成无人来过,随后蹲在大门两旁窗下,屏息凝神。
月华照耀下。
前院两侧树影婆娑,随着夜风轻轻摇晃。
院中,四个踮着脚的壮硕身影手中提着吴天良眼熟的刀剑,小心翼翼的向着倒座房靠来。
给脸不要啊!
吴天良一见到那四个方旗山手下的马仔,脸色登时阴寒无比,心中更是杀意沸腾。
都是幸存者,能活下来不容易,所以他就没打方旗山手中兵器的主意,选择不打扰离开。
没想到。
人无害虎心,虎有吃人意!
一时的好心竟被当成了软弱可欺!
真以为手里拿把刀就是大哥了?
吴天良眯着眼,静静躲在门后等待。
他不知道方旗山是看上了他的刀,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他只知道一件事,敢向他吴天良伸爪子的,那就全给他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