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发现的?
通过气息。
这看似玄之又玄的答案,正是他们心声中的真实想法。
陈瑜虽然不清楚他们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但眼前这三人的的确确是在他身上闻到了老五的气息,并且据此确认他已经身遭不测。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否认,他拍了拍迟竹清的肩膀,示意她后退,自己则上前一步,平静地反问道:“老五发生了什么,你们心底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话音刚落,老大、二哥、四弟都脸色大变,满脸横肉的脸上阴云密布。
“那,那三哥呢!”四弟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手中长枪微微颤抖,“你又把他怎么了?”
顺便一提,这五兄弟的武器各不相同,老大、二哥一刀一剑,四弟则手持长枪,皆是非常传统的款式,没有像迟竹清和詹台泽毅那样选择变种的武器。
当然,传统与变种之间没有高下之分,全看个人喜好和对武器的掌控程度。
“放心,不出意外……”陈瑜想起了那个满脑子宗教、理想的教士,而后改口,“不,如果出了意外的话,他应该还活着。”
“你说什么?!”四弟怒吼一声,竟然拖着长枪直冲过来,完全不顾身份牌规则,直接出手!
与此同时,老大和二哥也起身一跃,刀光剑影,自左右两侧夹击而出。
陈瑜气息一窒,潮水般的压力铺面而来。
空中,三种全然不同的武器非但没有互搓锐气,反而还凝练一体,相辅相成,更添几分凌厉。
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兄弟三人完全没有语言交流,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不曾有过,却全都毅然而然地主动出击,态度决绝。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陈瑜的身份牌是什么,只想把他斩在这一击之下!
身份牌被克制又如何,这一击之后我死了又如何?
杀了我兄弟的人,必须得死。
这就是他们鲁莽行为背后,坚定无比的决心。
是陈瑜和迟竹清之间,未来也许会存在,但现在却全然不具备的,愿意为对方献出生命的决心。
一旁的迟竹清苦于对方未知的身份牌,手中苦无蓄势已久,却无法甩出。
一瞬之间,几乎算是废了一只手臂的陈瑜,要同时面临前、左、右三个方向的搏命一击,并且,他现在的手枪只剩四发子弹,而对方所有的武器都比他的多功能军用铲长上一个等级。
古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这话固然不具有在任何场景、任何战斗中都百分百正确的绝对性,但对陈瑜这个对武术一知半解的门外汉来说,却是无可置疑的真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那么,他当然要践行这个真理。
此时,刀剑、长枪愈来愈近,还有一秒就将绞碎他的肉体,三兄弟的脸上隐隐有了一丝报仇成功的快意。
但是——
“荷鲁斯之影!”
陈瑜在武器接触肉身的前一瞬,第二次使用了这源自于荷鲁斯教首席刺客,钟恩秀的特权。
近在咫尺的刀剑,在刹那间远去,唯有长枪的木制枪身,无限放大。
霎时,他向后弯腰到一个极低的弧度,躲过长枪的枪头,而轻盈的身体同时又不可思议地迎着长枪向前,又闪过两侧致命的刀剑。
而后,陈瑜两腿用力一蹬,在长枪之下急停,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率先发难的四弟,稳稳地扣动了扳机。
下一秒,先前在迟竹清身上发生过的场景,又发生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