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王安怎么想,迅速的将早餐解决,拿出了一本书递给了王安,说道:“那些都是小事,玻璃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具体怎么做我都写在上面了,你按着上面写的来做就行了。”
其实迪夫原本想将玻璃的事交给万元去操弄的,但是对于高门大院来说,万元却是不够格的,哪怕秉着玻璃是稀罕物,爱要不要的态度,固然也能让人自降身份去与万元打交道,但却会让万元难堪,甚至还会得罪人。
交给王安就没这方面顾虑了,大家都是勋贵一族,谈买卖也更容易些,还能让王安收获人情,两全其美。
王安果然很是激动,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迪兄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卖出个好价钱的。”
看着他这副样子,迪夫反而有点担心了,他毕竟不是黑心老板,逮到个人就往死里褥,沙子放熔炉里烧一烧就变成玻璃了,要多少有多少,虽然天下独此一份,但稍微收点智商税就行了,毕竟先用先享受嘛。
于是说道:“也不用多好的价钱,都按着书里写的来就行了,主要还是给酒楼做个宣传。再说这玻璃就是沙子变来的,算不上是什么贵重东西,要价太高了的话,你不怕他们以后知道了来找你麻烦?”
“琉璃是沙子变的?”王安一听,顿时惊呆了,有些难以置信。
“还有,多收些骨头,有多少收多少,都运到庄里来。”
迪夫也不多做解释,只丢下了一句话,就直接就出了食堂,走到了旁边不远的充当教室用的大屋子。
教室里挤满了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走进来的迪夫。
“咳”
轻咳了一声,迪夫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同学们,今天我们先讲课。这一节是数学课……”
原本应该是先早读后上课的,被迪夫调了个顺序,因为迪夫最近很忙。
……
庄子里虽然农活忙完了,却没能闲下来,而且由于劳力少,婆娘们都放下家里的活在庄子里帮忙着。
砖窑的负责人张全现在心里十分激动,又忐忑不安,因为第一炉的砖即将要出窑了。
这砖可是稀罕物,只有富贵人家才用的起的,而如今在庄子里就能自己烧制,东家还说了,这砖也不卖,是烧来给庄里去盖房子的。
大师傅是东家托了关系请来的,可得好好学着点。
而边上的水泥窑那却是一片愁眉苦脸,已经开炉了,却是失败了,按着东家所说的将石头烧成了灰,得到的却是白色的灰,根本就不是灰色的。
钱三管事在一旁,负责几个炉子的日常记录,然后汇报给东家,也不懂具体步骤,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已经三十好几的张林皱紧了眉头在苦思冥想,回想着是不是在哪个步骤出了问题,以至于最终烧制失败了。
然而却一无所获,所有的步骤都是按着吩咐来的,再看了看旁边一张张失落的脸,他一咬牙,喊道:“重来,再烧一炉!”
如果是万元在那里的话,肯定会拦住张林,先去找迪夫报告情况,可惜钱三跟迪夫接触还是太少了,思维没转过来,只是僵硬地执行着迪夫的吩咐。
万元此时正在蜂窝煤生产基地里巡查,却不是在监工的,庄子上没人会偷懒。
他在按着迪夫所吩咐的流水线式生产,将人分成了好几个组,每个组里各负责一部分,搅拌,分发,压模。
当然了,还得记着今天谁上工了,是在压煤还是在大棚那,到月底要按着表格来发工钱。
几个汉子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在那嚷嚷了起来。这不是瞧不起人嘛,吃着东家的饭,种着东家的地,稍微帮东家干点活哪有要工钱的。
万元板着脸,训斥道:“阿郎心地善良,要是搁别家才懒得管你们呢,现在让你们稍微干点活就在这嚷嚷什么?快点干活,别误了阿郎的大事。”
佃户们不怕东家,东家总是笑嘻嘻的十分随和,却有点惧怕万元,特别是板起了脸的万元。
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地回去继续干活。
李二其实也很忙,在奏疏里与各位大臣们斗智斗勇,每日常朝看着臣子们相互攻伐,越来越觉得烦躁。
而政事繁杂不堪,哪怕有着政事堂的诸多堂后官们帮着分担,依旧十分繁重。
李二越发的觉得,不是官员不够,而是不干正事的官员实在太多了。
一群内侍悄悄地走了进来,本来空了的案桌上立马又堆满了的奏疏。
李二揉了揉涨大了的脑门,顺手拿起一本翻开来,才一眼看去,就觉得眼皮在不停地发跳着。
密奏弹劾迪县男私藏甲胄,训练私军,意图谋反?
这是要搞哪一出?
说迪夫谋反,李二是不信的,庄里一大半都是小孩,谋什么反?
每天拉着小孩一起跑步,这李二也是知道的。
至于甲胄,李二却迟疑了,他是知道迪夫有着铁甲的,但只见过一次,而小桂子也从没禀报过铁甲的事情。
但想想迪夫那无中生有的本事,李二也就释然了,只是觉得头疼的厉害。
“哗啦”
李二顺手就将手里的奏疏扔到一边,又拿起了另一本。
不一会,殿里就扔了一地的奏疏。
廊道下站着候命的内侍,仿若没听到里面的动静一般,谁也都不敢进内,都知道这时候除了皇后,其余人都是有多远就走多远。
“什么事情惹得二郎如此生气?”长孙走了进来,绕到案桌后,一双玉手轻轻地捏着李二的肩。
李二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突然想起了与迪夫的约定,也不回答,只是问道:“观音婢有多久没出过宫了?”
“从进来就没出去过,怎么了,二郎想要出宫去?”长孙带着几分回忆,有着几分好奇。
“那我今日就带你出宫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