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里已经两天都没有进行训练,田地里的活实在是忙不过来了,于是众人央着刘老汉出面,跟迪夫求个办法。
迪夫大手一挥,训练先暂停着,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农活再继续,这也算是在给自己放个假了。
才训练了几天,迪夫就觉得太累了,全凭一口气坚持着,都快到了极限了。
都说追寻梦想,照着目标前行的人都累,还是躺平比较舒服。
这话的确不假。
这不,工匠们紧赶慢赶,终于是把院子建好了。
宅院占地十余亩,左右对称的平面布局,面朝南而坐。
又分为内外两院,院落重重。
前院有正堂,堂内二进有书房。有厢房,房前廊道通各处。东边是厨房,灶台飘香传四方。西侧储存谷物药酒,可藏千石无忧愁。
主卧位于内院里东边正中的院子内,其室前有厢房,可以藏书万卷,旁边还有两个的独门的小院子。
西边有六间待客用的瓦房,与内院以门相通。
内院内有亭数间,有假山鱼池,花草佳树尚待种植。
迪夫十分的满意,宅院大气磅礴,这才像是大户人家的样子。
刘少监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小气。
先前盖正堂时,一列才起四根柱子,檩条也是四条。
迪夫当场就不高兴了,哪有这样的,数目也得吉利,讨个好彩头不是么。
再说,这么宽的正堂,纵深这么窄,盖起来它能好看么?
刘少监扒拉着脸,当时说什么都不肯干。
结果第二天回来了,就态度大变,听由迪夫的指挥。
于是,刘少监监制了平生唯一一间六根柱子,八根檩条的屋子。
生活终于有盼头了。
试想一下,在酷热炎炎的夏日,躺在池边凉亭的躺椅上,两个美丽的婢女左右轻轻地摇扇送风,再有小手轻轻地锤着肩膀,捏着小腿,一张口就是切好的清凉水果。
或者在那冬日里,俏丽地女仆躺在床上暖着被窝,娇娇地喊上一声“老爷,快来歇息呀”。
那才是多么的美好啊。
刘少监是个好人啊,非常地上道,知道迪夫现在是孤身一人,向迪夫建议道:
“迪兄,你这宅院是建好了,何不去买些奴仆回来看家服侍呢?”
“刘兄可有推荐的?”迪夫心里一动。
刘少监笑了一下,说道:“京城的口马行里便有,不过若是迪兄若是需要,我可以陪迪兄走上一遭。”
“那就有劳刘兄了。”迪夫是求之不得,紧接着又问道:
“这口马行是在东市还是西市,可有什么规矩么?”
刘少监回道:“东西两市都设有口马行,规矩倒是没有,只要瞧好了,立下交易契约,然后交付银子便可。若是买回来三日内发现那奴仆患了病,都是可以反悔的。”
知道迪夫对此不懂,刘少监又介绍了一些。
唐代的户籍分为士农工商四等,但奴仆却不在其中的,属于是贱民,是没资格有户籍的,只能只能依附于主人,即便打杀了也只会被罚些钱而已。
佃户也不在这四等之内,也同样依附于东家,但是却是可以入籍编户的。当然了,很少有佃户入籍编户的,虽然以现朝的法令,农户可以是可以分到田地,田租也仅仅是四十税一,但能分到的田地大多都在边境或僻远的地方,所以他们也只能忍着东家的高额田租,而不愿意远离故土了。
口马行里十分的嘈杂,打骂声、哭喊声都有,当然绝大多数都是不会打的,打坏了品相可就卖不上价钱了。
迪夫边走着,看着一旁臭气熏天的牲畜,有些不解:
“刘兄,这口马行不是买卖奴仆的地方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牛马?”
“口马行里就是买卖奴仆与牲畜的地方啊。”刘少监愣了一下。
迪夫默然,看着一个个衣着褴褛、蓬头散发的在等着买家的人,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突然,一个奴隶挣脱了束缚,逃了过来,一下子跪倒在迪夫的面前,低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