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霍真真纠结踌躇了很久,还是咬着唇,鼓起勇气抬手轻轻地扯住了母亲垂下来的袖口。
母亲回头的时候神色也些讶异,像是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儿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但即使心里对这个举动不太赞同,母亲却还是配合地停住了脚步。
“真真,怎么了?”
霍真真垂着头,不敢看母亲此时此刻的表情,她咬着唇,犹豫了很久,才怯怯地开口,“母亲,你知道季清屿吗?”
这句话的音量实在是太低了,以至于母亲根本就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于是神色惊诧地问道。“什么?”
霍真真深吸了一口气,在出口的时候已经是正常的音量了,她这次终于敢抬头看着母亲了,她又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母亲,你知道季清屿这个人吗?”
霍真真不知道母亲听到这个人会是什么反应,因为曾经母亲是和她说过不要和别的男孩接触的,对于这个有些奇怪的要求,母亲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或者说,这就是一个命令,当时的她不懂,却还是懵懂而乖巧的答应了。现在的她已经可以明了母亲的用意,那就是,不要让任何原因影响到两家的联姻。
当然,那个时候的她尚且是不知道的,霍真真只是在担心,违背了母亲的命令,母亲会不会生气,在那时的她心中,生气的母亲是很可怕的。
霍真真不知道母亲听到这个人会是什么反应,因为曾经母亲是和她说过不要和别的男孩接触的,对于这个有些奇怪的要求,母亲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或者说,这就是一个命令,当时的她不懂,却还是懵懂而乖巧的答应了。现在的她已经可以明了母亲的用意,那就是,不要让任何原因影响到两家的联姻。
当然,那个时候的她尚且是不知道的,霍真真只是在担心,违背了母亲的命令,母亲会不会生气,在那时的她心中,生气的母亲是很可怕的。
所以,她说,不知道母亲听到这句话时会有怎样的反应,也许会冷脸,也许会生气,更糟糕的还可能会大发雷霆,可是,问出那一句话的时候,霍真真的心中却是没有丝毫的后悔,有的只是担忧。
但出乎她的意料的是,母亲没有出现她预想中的任何反应。
母亲听到这句话便沉默了。
霍真真看着母亲慢慢地垂下了眼,也跟着慢慢地提起了心。
母亲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地叹了口气,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母亲为何看起来那么惆怅,等她明白的时候已经是几年之后了。
母亲和季清屿已经去世的母亲是多年的好友,可惜,这一切当时的她都一无所知,霍真真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母亲莫名忧伤的脸。
那一晚母亲沉默了很久,良久才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可到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笑了笑,只是这个笑看起来悲伤而怀念。
那一刻霍真真以为母亲会问她是如何知道这个人的,但是母亲却好像忘了这回事,什么都没问。
“那个孩子在季家排行老二,是季泠的弟弟。”
这下轮到霍真真不敢置信了,她慢慢地瞪大了眼睛,季泠的弟弟?那是知道这一消息的她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却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痛苦。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便到了霍真真14岁初中入学的时候。
让她十分高兴的是,她在张贴的分班名单上看到了季清屿的哥哥,原来,他们一样大啊,霍真真有些说不出的开心,只是有些可惜的是,他们并不在同一个班级。
但转念一想,霍真真又很快高兴起来,没关系,不在一个班也没事,只要她主动一点不就好了。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把母亲的叮嘱防在了脑后,不过后来母亲知道她时常去找季清屿的时候却是罕见的没有丝毫的异议,只是那时的霍真真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知道,母亲并没有反对她和季清屿一起玩,她开心的不得了。
只是,让她难过的是,季清屿好像不记得她了。
不过也没关系,那时的霍真真还是天真的想,只要她主动一点就好了。
主动,主动,这一主动便是主动3年。
霍真真回过神来,手机已经因为久久没有触碰而自动息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点亮了手机。
霍真真总是一次次的响起这个场景,一字一句,每一个细节全都已经熟记于心,就像是想要从这些场景汲取勇气与动力,才能坚持下去,不会放弃。
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这不就是你一直渴望的吗?怎么只是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就轻易的放弃呢,于是,霍真真就是靠着这些自我鼓励,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这个早已熟记于心的场景,坚持了3年。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之间似乎一直都是霍真真在主动,一次次碰壁,一次次尝试,就算一次也没得到回应,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现在,就在霍真真转身的这一瞬,她的心里突然就产生了一个念头。
这一切,到底值得吗?
这个念头来的突兀,霍真真却在舌尖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对啊,这么多年,到底值得吗?
与食堂里热闹而微妙的气氛不同,姜晓晓这边的气氛便沉默得多。
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数九以来,朔风吹,寒气逼人,这又是一个奇冷的冬天。今天却是罕见的出了太阳,要知道,市已经阴了很久了。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一片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
寒冬里的暖阳从窗外调皮地闯了进来,照在人的身上分明是温暖而包容的,可是姜晓晓此刻内心的天气却不想是外界的天气这么好,怎么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