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程丽还在讲着:“现在拿出本子来,我们当场做几个题,练习巩固一下。现在我找几个同学上来讲台上展示。”
话音刚落,周围立马响起了一片翻找东西的声音。
她坐着没动,注意到有些同学明明已经找到了,却还是装作在找的样子,有些失笑。
程丽的目的应该达到了,现在这些人确实挺怕她的。
程丽拿着书在神色各异的学生们一一扫过,随机点了几个看起来就一脸心虚的。
被点到的都一脸菜色,十分不情愿地拿着课本走上了讲台。
突然,程丽目光一凝。
桑椀呆坐着的样子在一群正在东找西找的学生里显得格外格格不入,于是程丽犀利的目光一下子便锁定了她。
“桑椀,你呆坐着干嘛呢,是需要我来动手请你吗?”
程丽语气严肃,好不容易抓到她的把柄,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听见自己的名字,桑椀一愣,抬起了头。
原本低着头的季清屿也拧了拧眉。
听清程丽所讲的内容,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从高一开学第一次考试之后,程丽总是莫名其妙地针对她,哪怕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她也能放大到一定程度。
不过由于她的课上得还好,她也没什么抵触的情绪。
桑椀抿抿唇,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是教不了你了是吧。我知道你的学习成绩是很好,但也不能这么骄傲吧,课上的作业还是得做的......”
程丽背对着她,看着讲台上同学的做题情况,自顾自地讲着,表面苦口婆心,实则冷嘲暗讽。
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程丽的嗓音回荡着。
桑椀还没说话,姜晓晓先看不过去了。
她“蹭”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开口,语气控诉,“老师,桑椀同学的右手受伤了,她不是故意不做课堂作业的。”
姜晓晓简直气炸了。
这程老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特别针对软软,一次还可以看作是正常管理学生,次数一多就不对劲了,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她对软软有偏见。
程丽一怔,脸上的苦口婆心顿时僵住了。
她转过身,视线落在桑椀的右手臂上,确实是打着石膏,刚才应该是因为她坐着,被挡住了。
姜晓晓说的是事实,意识到这一点的程丽面子有些挂不住,她呆了呆,随即强撑着开口,“她有嘴不会说吗?用得着你,坐下!以后没有我点名或者举手示意不能随意站起来。”
“哦。”
桑椀看着姜晓晓的方向。
她显然是有些不高兴,嘴撅得老高,闻言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桑椀失笑,心里感激。
上辈子的姜晓晓就是这样的,永远维护她,为她出头。
因为性格原因,桑椀大多时候都不会辩解或者争取,总是默默承受,她习惯了不反抗,不辩争。什么都淡淡,不在乎,无所谓。旁人都说她胆小,逆来顺受,只有姜晓晓,不想辩的,她替她辩,不想争的,她替她争。
不过,这辈子不会再这样了。
桑椀直直地看着程丽,眼神不躲不避,“老师我是个右撇子,您确定要让我用受伤的右手完成您所布置的课堂作业吗?”
程丽一愣,顾不上奇怪向来性子温吞的桑椀居然敢质问她,就被她眼中的严肃所震慑到了。
她的眼神好像在说,有什么后果自己承担。
程丽忍不住想象了一下。
桑椀的右手伤更严重了,各种演讲、征文、竞赛就参加不了了,自然也就不能代表学校去参加更高级别的活动了,那校领导甚至校长就会来询问原因,如果到时候她把她供出去,那她的工资、奖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