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昭理直气壮:“自然是抓他去衙门!”
李易险些笑出声:“你捆他去衙门?见了县尉该怎么说?”
“我抓了凶手啊,这还不够,那要怎么说?”
“证据呢?”
云昭昭道:“你不是也看到了,他后背的伤疤就是证据啊!”
李易无语道:“这个证据能告诉我们他是凶手,但是能告诉律法他是凶手吗?他只需要随便花钱找一个女人说是她抓的,你能有什么办法?这只是间接证据,你想将他定罪,必须找到直接证据。”
现在可没有什么DNA技术,要不然仅凭案发现场的体液,早就能抓人了!
云昭昭并非不是明理之人,听了李易的话,她瞪眼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轻松放过这个混蛋吧?”
李易想了想,说道:“明天把我们的发现告诉县尉,让他出具逮捕公文,照样可以将薛琮逮捕,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逮捕。
你现在把他带到县衙,别说薛琮定不了罪,咱们这种行为,说不定还会被人倒打一耙,反诬是擅闯民宅、胡作非为呢。
至于证据……可以慢慢找,反正人抓到了,不怕他跑掉。”
云昭昭暗暗点头,虽然李易说的方法让她有些不爽,但无疑,李易的办法才是最佳选择。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云昭昭泄气地说道。
“怎么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难不成在这里等薛琮醒来吗?”李易脱下外衣拧水。
“你,背过头去!”云昭昭对李易说道,“我也要弄干衣服。”
李易没好气道:“你拧你的,让我背过头干嘛?想偷袭我?”
“我是怕你偷看!”
李易呵呵笑道:“有钱人怕被人偷、怕被人抢可以理解,没钱的人为什么会提心吊胆?”
云昭昭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又在拐弯子羞辱自己,她气愤地抽出腰间的黑色布袋指着李易:“你转不转吧!”
“得,算你狠。”李易转过身去,只道好男不与女斗。
“你不许转过来啊。”
“行了,你赶紧的,一会儿咱们一起潜出去,你要是耽误我的事,我就丢下你不管了。”
“谁要你管。”云昭昭见他还算识相,道了一声“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便也开始解下自己的外衣拧水,感受着衣服里和鞋子里灌的水,她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云昭昭刚脱下鞋子倒出里面的水,忽然一道破空声响起,她警觉地抬起头,赫然发现一柄飞刀正向李易的后心飞去!
“小心!”云昭昭果断掷出手中的鞋子,将那柄飞刀打歪了去。
“什么人?”李易也很快反应过来,他迅速转过身来,目光锁定在破烂的屋顶上。
“呵呵,果然是出现了意外。”狐言自破洞处翻身一跃,稳稳当当地立在浴桶的边缘上。
这木桶的边缘才不过三公分粗细,但是这狐言却仿佛没有重量、如蜻蜓点水般停在了上面,让李易大感神奇。
“好轻功!”云昭昭见状不禁惊呼出声,她迅速从黑色布袋中抽出半截长枪,冲了上去。
狐言一脚踢开枪尖,他旋身落地,平静地看向李易和云昭昭:“二位潜入薛府,所为何事啊?”
见云昭昭眸中闪着战意,颇有争个高低的想法。李易怕她傻乎乎地说出实情,连忙抢白道:“我二人见今天月色正佳,相约前来赏月。
寻了许久,发现贵府的屋顶赏月角度最佳,于是在此停留。不料贵府的屋顶年久失修,不经折腾,这才掉了下来。”
“哦?不经折腾?”狐言冷冷地看着李易,“你们在屋顶上做了什么好事?”
原本狐言只是质问这二人偷听偷看了什么,可这话进了云昭昭的耳朵,却仿若指责他们无媒苟合似的,极其刺耳。
“要打就打,哪那么多废话说!”云昭昭之前就被狐言投掷暗器给惹火了,又被他这般羞辱,哪里忍得住,持枪上前就是一通刺。
狐言的身姿极为灵巧,身体宛若纸片一般轻盈地左摆右摆,竟每每都能在云昭昭的枪刺来时稳稳躲过。
反倒是浴桶和一旁的桌椅板凳,被云昭昭戳得都是孔洞。
云昭昭还是第一次遇到身法这般诡异的对手,但这不仅没能使她泄气,反而让她黑亮的眼眸中战意更炽。
“好身法!”云昭昭赞了一声,她从腰间的另一只黑色布袋中取来了另外半截长枪,转瞬间就把两截长枪拼接在了一起。
云昭昭舞了个枪花,自信满满道:“但是下面这一招,我看你往哪儿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