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内还有人体的皮屑,应该是抗拒时剐蹭到凶手身上所致。”
云昭昭听着一本正经地陈述着这些“荤话”,脸色羞得通红,同时也对甘慈钦佩不已。
反倒是甘慈把验尸当做正事,虽然说着一些黄花大闺女不该说的话,但她却并无任何避讳。
“这么说死者死前还是处子,她果然是被人先奸后杀?”楚平拳掌一合,大怒道,“该死的东西,竟然对玉露姑娘做下这般禽兽之举!”
楚平虽然年纪很轻,比李易还要小上几个月,但他早早就做了捕快,在平棘县巡了好几年的街。
所以,平棘县的人和事,他都是知道几分的。譬如这位玉露姑娘,楚平虽然未曾见过,但却是听说过许多关于她的传言的。
平棘县,听起来像是贫瘠县。事实也正是如此,平棘县穷得一塌糊涂。
连年征战征兵的,在大争之地的北方,许多州县都很穷,平棘县自然也不例外。
想想也就可以知道,成年的壮力都去服兵役了,谁来创造经济?
因为没有足够的劳动力,楚平十来岁就去当捕快了,他的跟班陈卓现在也才十六岁,这都是没办法的时代写照。
试想一下,连维持治安的都是一群毛头小子和一群老龄大爷,其他行业就更别提了,不景气得很!
这样勉强下来的脆弱经济结构本来就不好支撑,尤其是当战争爆发,难民疯狂涌入的时候,这种经济结构直接就会破碎,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灾难。
而楚平之所以知道玉露姑娘的名字,就是在前两年难民涌入的时候。
他还记得,在那个吃口热饭都是奢侈的日子里,那位善良的玉露姑娘花光了自己赎身的钱财,亲自下场为难民布棚施粥,救活了不知道多少人……
乃至现在,妙玉阁都在传唱着玉露姑娘的好名声。要不然,仅凭美色和才艺,她根本不会是风恹儿的对手,花魁之名早就被剥夺了。
赵县尉也是面色阴沉。这件案子之所以难办,也是因为玉露姑娘有极好的名声,平棘县里很多人都传唱着她是位“义妓”。
如果不能处理好玉露的身后事,将凶手绳之以法,那么这件事将在民间将引起极大的风波,到时候他根本无法向上面交待!
更何况现在张允这个上级就在平棘县视察,自己若是办事不利,保不齐他会怎么看自己呢!
“既然已经确认了死因,那我们还不抓人?”云昭昭的眼睛里爆发出战斗的火焰。昨晚案发之时她去打柳河了,关于玉露的案件,她还不是知道的很清楚。
“不用抓。”赵县尉叹了口气,“案犯林不舒现在就在牢里。”
云昭昭一听泄气了,还以为可以暴打一顿罪犯,弘扬一下正义呢。
她见赵县尉愁眉紧锁,不禁生疑道:“这么看来,案件已然很明朗了,县尉大人为何很是沮丧?”
赵县尉又叹了口气:“要是案件真那么简单就好了,还不是因为……在死者的身下,我们还发现了这个……”
说罢,赵县尉取出了一枚染血的玉佩。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这玉佩一面刻有“八方”,另一面琢了“象地”,正合八方象地之意。
没错,这正是薛琮的贴身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