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语出惊人,厅内坐人已经不只是愣愕那么简单,全都呆在那里。
且不说他要求亲的对象是谁,只是这种行为,初次到人家里来,与对方的家眷见短短的一面竟然就要求亲,不得不说,还真是不一般的唐突!
张子焦也知道自己的作法太过冲动,可是他真的抑制不住自己对秦海源的爱慕之意,生怕秦海源这一转身之后,两人就再也无法相见,于是才鼓起勇气做出这种惊人之举。
“小侄知道红菱小姐父亲双逝,由叔父照管,所以这婚姻之事必然也是由叔父作主,所以小侄才、才抖胆向叔父求亲,请叔父相信我的诚意,小侄不只是一时冲动,是真心倾慕秦小姐的才华!”
秦东仍旧站在那里傻眼,活到快四十岁,这样的经历还是第一遭,实在不知要如何回答。
张子焦见他不说话很是着急,又说道:“哦,或许叔父不太了解我,我与秦风兄说是家中做生意,其实不然,我父是台院侍御史,我乃家中嫡子,曾忝为五皇子伴读,虽然家世不显,但也可保红菱小姐衣食无忧,自忖与叔父家还算门当户对,在下对红菱小姐之心更是可昭日月,恳请叔父净红菱小姐许配于我!”
说完又是一躬到地,深揖不起。
直到此时秦东才反应过来,再次去扶起张子焦,尴尬地说道:“这个……贤侄这样求亲似乎、似乎略显草率,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所以……可能贤侄的父母在家里已经有了安排,贤侄还是回家去问过你的父母再说吧。”
张子焦仍旧没听出拒绝之意,连道:“不不,家父家母从未给我定过亲事,我与红菱小姐之事回去我必会向父母说明,到时让父母找了媒人再到锦州来,三书六礼、相关仪程必定齐全,绝不会亏了秦小姐!”
秦东又在那沉吟起来,想着这事有点麻烦,这张子焦若真是普通商人之子倒好办了,直接回绝就是,可偏偏他父亲在朝为官,若真拒绝得过于生硬把人得罪了,恐怕对自己的前程不利……
旁边要走没走的秦海源听到这里也冒了一脑门子冷汗,没想到随随便便吃顿饭、下盘棋,竟然就招来个追求者,难不成这个时代竟然这样开放,谁相中了谁,当即就可以向人家求亲?
不过不管怎样,她知道秦东是一定不会答应的,因为他手里攥着自己的嫁妆,如果把自己嫁给一个官家之子,必然要守信把嫁妆给自己,这样的事,哪怕秦东会作,藤氏也不会答应的。
想着倒安心了,抄着手老神在在地在旁边看着,看秦东夫妇到底要怎样应对这二愣子张子焦。
张子焦的当场求婚让秦东很是为难,没办法转头向藤氏看去。
此时的藤氏却已经嫉妒到冒火,侍御史的儿子、五皇子的伴读,又是家中嫡子,这人不用说,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的,现在上前赶子来求亲,这样的好事怎么就让秦海源给摊上了,这人求亲的对象要是自己女儿该有多好!
想着站起身来,走到秦东旁边笑呵呵对张子焦说道:“呵呵,张公子名门之后,我家红菱能得公子青睐,真是不胜荣幸,只是……红菱的亲事由不得我们作主,她父母在世时已经为她定下亲事了,只因长嫂过世不足三年,红菱有孝在身不能成婚,所以夫家才没来催促。”
张子焦一听简直犹如冷水泼头,从头凉到脚,脸上神情瞬间变得极为失落,怔在那里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