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换一生，很有些诱人呢……”

“那，姑娘你可要继续？”

“不急，有个问题，我想问问先生。”

“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从你这大门出去后，我会是谁？”

“……”

听到对方这么问，甄仕元突然就笑了起来，因为这个问题，上一次也有一个客人问过。

“你就还是你，女高中生，曲玲。”

甄仕元却没有隐瞒，直接将他的意思隐晦地提醒了对方一句。

“哦......”

“是一忘皆空吗？”

显然，现在似乎还是‘至高白巫师’占据着主导的曲玲听明白了甄仕元的那种说法。

“非也！”

“和一忘皆空不同，贫道只是为了保护你。”

“姑娘，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的言行，跟你的身份严重不符吗？”

“有些记忆，你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了，但有些，你却有机会回想起来，那是你应得的。”

“！！”

“那先生……”

“怎么才能想起来？”

听到甄仕元那么说，曲玲赶忙开口问道。

“……”

然则，甄仕元却又不说话了。

“是吗？”

“我想去那边再看看，顺便考虑要不要再来一次，可以吗？”

盯着甄仕元的双眼看了一会，最终，发现自己没法改变更多的曲玲不得不妥协了，只能这么试探着问道。

“自然可以。”

“请便？”

既然对方还想要再来一次，甄仕元当然不会拒绝，直接就伸手示意货柜的方向。

约莫半小时后……

身着校服，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客人曲玲又转悠回来了，但是，此时她的双手却空空如也，并没有带来任何一张玉碟。

“噢？”

“姑娘，不继续了？”

“嗯！”

“不了，我突然想要回去了，可以吗？”

说完，女孩警惕地抬起头看着甄仕元，生怕他突然出手拦她什么的，毕竟她现在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而且身上没有魔力，是肯定没法抵抗甄仕元这么一个有着某种大神通的成年男人的。

“当然！”

“请便！”

然而，在对方略微有些惊喜和惊诧的目光中，甄仕元却并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直接一伸手，示意对方可自行离开。

“……”

“你就真这样放我走？”

往前走了几步，眼看就要到门口时，曲玲突然又停了下来，转头用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问着道。

“唉……”

“那姑娘，你觉得呢？”

“是不是贫道必须要对你做点什么，你才能放心？”

甄仕元有些哭笑不得。

他知道对方在那货柜后动了点手脚，要不然脸色也不会突然那么难看，但是，那又关他什么事？

他只想要对方的寿命，而对方的收获则是人生重启一次，至于对方能从中获得什么，那都是对方的机缘，而他唯一需要补充的，就不过是在对方离开的时候施加一道封印，尽量不让对方记忆错乱并影响对方的这一生而已，至于别的，他则统统不管。

“……”

“我明白了。”

点点头，小女生曲玲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然后再深深地看了一眼甄仕元后，才终于鼓足勇气推门走了出去。

……

“……”

走出店铺的大门，曲玲突然一顿，接着就变得蹑手蹑脚地，并警惕地左右张望着。

“！！”

“司机大哥，快！”

“去南苑小区，要快点。”

然后，当她发现远处出现几个穿着跟她一样的校服的身影后便一个激灵，飞快地蹿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出租车。

‘好嘞！’

‘小姑娘你坐好了！’

看到才放下两个乘客就又有客人上车，司机大哥当然是喜出望外，赶忙一脚油门，车辆便迫不及待地强行加塞并汇入了旁边热闹的车流中。

“呼！”

“幸好，总算是摆脱他们了。”

随着车辆的快速行动，曲岭心下的不安总算是稍稍减轻了不少。

只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一只手还死死地攥着裤兜里的一支水性笔，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支笔对她非常重要，但是具体的，她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也许是太紧张了吧？”

“一定是的。”

在心下这么安慰了自己一句后，曲玲便开始扭头看向车外的夜景并开始胡思乱想着。

可想着想着，下意识地，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又在不经意间捏住了裤兜里的那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