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胡星河在宿舍里烤着火,想着即将到来的见面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一个值班的保安走进来,“胡经理,外面有人找。”
胡星河立马起身,整理了一下随身的物品,穿上大衣戴上棉帽子和手套,这才出去。
在大院的门口,停着一辆伏尔加轿车。
胡星河走过去,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来。
“是胡经理吗?”
“是我。”
“上车。”
“去哪?”
“先上车。”脑袋缩了回去。
胡星河赶紧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驾驶位上坐着一个戴着棉帽子和口罩的人,只闻其声不见其面,轰轰轰,一脚油门,伏尔加轿车冒着黑烟冲进了茫茫的雪夜里。
胡星河坐在车里,看着前方被大灯照射的雪白的路面,空中还飘着细细碎碎的雪花,西北风一吹,一股股的雪粒打在车窗上,噼啪有声。
车内的寒气静悄悄的向胡星河袭来,让他的脚渐渐的麻木。他本能的左右脚相互磕碰,来缓解这种麻木感。
车子一开始在大街上飞驰,渐渐的拐进了出城的小路,然后就沿着蜿蜒的小道驶去。
两边的枯草被埋在雪里,只露出小半截的枯叶,在风雪里左右摇摆,从灯光里一闪而过,没入了身后的黑暗里。
上车之后,胡星河就保持沉默,司机也在专心的开着车。这样的路面和天气情况,车子有很大的几率发生交通事故,可这人驾驶技术真是过硬,速度不慢还很稳,向着目标前进。
这段时间是枯燥和无聊的,胡星河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安德烈对他说的话,他也在心里嘀咕这趟能平安无事。
“嘎吱吱!”轿车在冰雪路面上一个急停,向前滑出去了三十多米,这才刹住停下。
“下车。”司机冷冷的说了一句。
胡星河透过灯光,看到前面还是路面,除此之外就是黑暗。
“这是哪里?到了?”胡星河试探性的问。
“下车。”司机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感情,冷冰冰的。
胡星河略一犹豫,只得硬着头皮,推开车门,“呜呜呜!”一股寒风夹杂着雪粒扑进了车内。
“嘶。”胡星河吸了口凉气,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快成冰了。
他一手按住了自己的棉帽子,另一只手拉起围脖,挡在自己的嘴巴鼻子,这才挪动屁股下了车。
站在车下,他下意识的回手“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轰轰轰,伏尔加轿车红着车屁股就淹没在了雪夜里。
四周是呼啸的寒风,空中是扑面而来的雪粒,打的他额头生疼。
寒风一过,胡星河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大衣和棉服就透了,寒风顺着缝隙往自己身上灌。
“嘶,哈,嘶,哈!”胡星河像是牙疼似得,嘴里哼哼着,可能这样能让他觉得没那么寒冷吧。
突然,黑暗中亮起了一个手电筒,在黑漆漆的远处对着胡星河这边晃了晃。
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奔着亮光走去。他深一脚浅一脚趟着积雪走过去,离那个手电光越来越近。
“哎,哎,哎!呜呜呜!”胡星河被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大手给抓住了,按在了雪地里。
“啪嗒。”一股手电光突然在黑暗中亮起,直接照射在胡星河的脸上。
他刚要说话,就被一股雪粒子灌进了嘴里,把他噎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黑暗里没人说话,他的眼睛被一个布带子勒上了,嘴巴也被一团东西塞得满满的。
这些人把处于盲人状态的胡星河拉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去。
黑暗中的胡星河根本无法辨别方面,他时不时的被人拉扯一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