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校尉。”方羽宁做了个深呼吸。
“方太医这是要出门?公事?”看着对方乔装打扮的样子,宋开克颇是疑惑。
“是这样的,我大伯突染恶疾,我急着回蒲阳老家探望,向太医院告了假。”
宋开克连连点头:“好好,方太医把通关文书拿一下,我急事急办,不耽误您的时间。”
“宋校尉,是这样的……”方羽宁恭声道,“由于事出紧急,我还没来得及向府衙申办文书,宋校尉能不能行个方便?”
“这……”宋开克双眉皱起。
“在下知道,这于理不合,但我大伯命在旦夕,等着见我最后一面……他无儿无女,只有我一个后辈,我真的……”说着,他不禁垂下泪来。
“可是……这不合规矩……这样吧,我让快骑带着巡防营的说明书信,陪方太医去府衙申办,必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宋校尉!”方羽宁急吼道,“真的来不及了!我若不能见大伯最后一面,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宋校尉能不能看在我曾医治过令郎的分上,行个方便?”
“这……”
正在宋开克犹豫之时,一声厉喝传来。
“不要让他走,他是钦犯!”
他立时大惊,抬眼看见奔来的吴洵等人。
方羽宁咬牙切齿,猛向前冲去。
宋开克回过神来,一个锁颈,将其按倒在地。
“吴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压在方羽宁身上,一脸惊疑。
急喘两口气后,吴洵对着身后的朱大俊和李福生道:“押回去!”
“是!”
“放开我!我是太医丞,你们没权抓我……”
方羽宁的挣扎并没有一点用。
看着一脸懵的宋开克,吴洵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
“宋校尉,恭喜你!方羽宁涉嫌滔天之罪,你将其抓住,那可是天大的功劳,等着万太后的嘉奖吧!”
他走后良久,宋开克才反应过来……
一声振臂高吼令东城门方圆数里都震了一震。
内务府,慎刑司。
这地儿,吴洵熟。
此刻,看着双手被吊缚,一身血红鞭印的方羽宁,他摇了摇头。
前世,因为一些癖好,他对古代的刑罚颇有兴趣,今日好不容易来了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二话不说,抓住方羽宁后,先来一套开开眼。
看着对方一阵哆嗦后,他顿时举得索然无味……
算了,干正事吧!
他走上近前,用鞭托提起方羽宁的下巴。
“方太医,当日兰池宫初见,阁下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不想今日再见,竟是这种地方……”
“你们……你们这是陷害忠良……”方羽宁一套下来已然虚弱不堪。
“忠良?哈哈哈哈……方太医毒害陛下,也能算忠良?”
方羽宁一哆嗦,急吼:“你有什么证据!”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吴洵冷道,“说吧,你受何人指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羽宁,你利用朱太医对你的信任,在她给陛下研制的药丸中加入慢性毒药,我没说错吧?”
“一派胡言,不知所云……”
“朱太医已经全都说了,给陛下研制的药丸,除了她以外,就只经过你的手!”
“我是有一次看见她在做药丸,就帮了帮她,但是我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么小的药丸,她没有回答,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给陛下服用的……”
“好吧,好吧……”吴洵摇头道,“就算我误会方太医了……”
“那你快放我出去!”
“不急……我还有两个问题想要请教。”他冷笑道,“今日方太医乔装打扮,匆匆出城,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早说了,家中伯父病重,急于赶回老家见他最后一面……”
“哦?那你速度可要快点了,要跑到几十年前,助你爷爷多生一个儿子……”
“你……什么意思?”
“你父亲方兴,是濮阳乡下的农民,据我所知,他只有两个姐姐,均在十几岁便早逝了,根本没有兄弟,你又何来伯父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