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杨破军的眼神也开始涣散起来，气息更是已经微不可查，双腿自然下垂，双手也渐渐失去了温度。

目光紧紧盯着杨破军，比比东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表情，杨破军比她想象中还要倔犟。

哪怕是死，也没能让他低下高贵的头颅，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毅然决然的神色。

这种倔犟的眼神，让自己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看着杨破军那倔犟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神采，比比东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眼中也不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她眼中有种难言的复杂情感，并不是叹惋，叹惋这样一个人才要毁灭在自己手中。

人才？

武魂殿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她只是在追忆，追忆那曾经的过往！

曾几何时，那个翩翩少年亦如眼前的这个孩子一般转身而去，倔犟，决然……

不同的是，那个少年倔犟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自卑，而这个孩子却是无惧中带着一丝倔犟！

很显然，杨破军那坚毅的样子触碰到了比比东内心之中最柔软的地方，一个被她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柔情。

真的好像啊……

恍然间，两个身影渐渐重合，而比比东的目光中居然破天荒的流露出一丝温柔，掐着杨破军脖子的手，也不由缓缓的松开了！

轰——

“哼！想死？没这么容易！”

仿佛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似的，异样的瞥了一眼已经陷入眩晕状态的杨破军，比比东小声啐了一口。

难以想象，堂堂武魂殿教皇，一向以铁血著称的比比东，居然会流露出一种小女生才会有的扭捏姿态！

毫无疑问，杨破军那倔强的眼神让比比东想起了曾经的年少的大师。

一样的年少，一样的倔犟，一样的决然，不同的是，物是人非，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孤独无助的少女了！

时光扭转，虽然曾经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但现在，她却可以掌控杨破军的生死！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

用这句话来形容比比东此刻的心情那是再适合不过了。

实力、身份、地位，如今的她，可以说已经将这些做到了极致，但是唯一的缺憾就是心灵的寄托！

站在高点，俯视众生，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而她想要的却再也得不到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杨破军，比比东不由神情落寞的缓缓叹了口气！

说实话，就凭杨破军在祭台上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禁区，哪怕是杀他一百遍都不为过，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种怅然。

黛眉轻蹙，表情纠结的沉思片刻后，比比东一咬牙，魂力骤然涌动，下一刻，杨破军便再次出现在她手中……

————

若是杨破军知道比比东之所以不杀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倔犟让她想起了曾经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