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仙歧门上上下下都叫她妖女,说不定她就是妖女。”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森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说,谁是妖女?”
骨离差点跳了起来。
“主、主子!”回了回神,她又有些不服地道:“那女人害得您伤势加重,害得您与圣女的亲事成了幻影,难道不是妖女吗?属下听说,圣女当时就被气晕了过去,躺了一天一夜都没能起来。”
晋苍陵一身黑袍,墨发披泄在背后,脸色略带苍白,双眸却幽黑深深,从灯光流泄的屋里走了出来,背着桔色暖黄的光,那光像是在他幽黑的身形上镀了一层金,让他显得孤寂而冷漠,孤傲不可接近。
每次看着这样的晋苍陵,骨离总会觉得心有些微微地抽痛。
她只是心疼王爷不行吗?
这一回来仙歧门,她抱了多大的希望,希望能够顺利提亲,从此王爷身边就有人陪伴了,镇陵王府也有女主人了,那么,一切都会很不一样的吧?
王府里一定不会那么冷清了。
可是,一切都没有了。
一切都泡汤了。
她心里有多难过啊。
晋苍陵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今天晚上继续罚站。”
骨离一滞,随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
晋苍陵没有回答她,无声地转身,沿着清冷的回廊往后院走。走了一段,他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传令下去,全力抓捕云迟。”
骨影肃声应道:“是!”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主子,是不是生死勿论?”
那边的人默了默,又传来一句:“你晚上也继续罚站。”
骨影:“”
骨离等着晋苍陵的身影看不见了,才伸手扯了扯骨影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骨影,咱俩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被罚站?”
昨晚是因为抱了王爷,这次的她是真不明白啊。
骨影瞥了她一眼,叹息。
“主子是不是说过你需要补脑了?”
这都看不出来吗?
不过,虽然他看出来了,但还是很不敢置信啊。
“什么啊,我是真的不明白啊!不过,主子下令抓捕那妖女了,你赶紧传令出去吧,抓到那妖女,我非虐死她不可!”骨离咬牙切齿地说道。
骨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我都担心你要没有期限地罚站下去了。”
还虐死云迟姑娘?
“什么意思?”
骨影知道晋苍陵最不喜欢有人惴度他的心思,但是又不忍心看着骨离这么蠢下去,只好提点了她一句。
“你忘了,主子说过,云迟姑娘的命是他的。”
骨离呆萌地眨了眨眼睛,道:“那我虐她个半死不就行了?”
骨影:“”
这智商已经无药可救了。
圣女寝院。
云初黛靠坐在床上,面色苍白,泪流满面。
洪氏坐在旁边,嘴唇肿得像是两根香肠,手里捏着丝帕,眼里恨意快要满了出来。
“这都怪娘,我也没有想到那个小贱人的命这么硬,两个杀手和迷甜花都处理不了她,竟然还让她逃了出来,祸乱了我们。”
她的嘴肿着,门牙也缺了,说话有些漏风,模糊不清。
但是,云初黛也根本没有心思听她在说什么。
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亲事。
满脑子都是镇陵王撕碎了婚书的那一幕。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那婚书一样,被撕成了碎片。
门被推开,云问松带着一人走了进来。
洪氏转头看到跟在他身边的女人,登时心头火起,一下子就冲了过去,伸手要朝那女人的脸上挠去。
“木嘉!你还敢出现在本夫人面前?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你这是做什么?闹够了没有!”云问松立即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猛地一推。洪氏被推得跌跌撞撞,退了几步,腰侧撞到了梳妆台一角,痛得她泪水差点流了出来。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丈夫,“夫君,你竟然护着她?还护着她?如果不是她在华池办事不力,咱们女儿用得着落到如此下场吗?”
他们提出退亲,和被当场撕了婚书,那完全是两码事!
那么多人都是她不能追究的,所以她只能把火气撒到了木嘉头上。要是华池七美的计划能够成功,就不是这种结果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丈夫竟然护着这个女人,还对她动了手!
“那不是木嘉的错!估计也是那妖女搞的鬼!你别忘了,在宴席上,镇陵王是明显认识那个妖女的,想必他们就是在华池见过。而且,七美人至今都没有找到,这关木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