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行说,“我当然明白,你别难过,我知道你跟我哥都很善良,可是你们越是这样,就越把我显得很是粗鄙。
我都觉得我不配跟你们在一起,你们就像是阳光,我就像是阴霾,但是我跟他们在一起就没这感觉了。
大家都差不多,没有多善良,也没有多精明,犯蠢了就打一架,爱咋咋地,反正人生就这样了。”
一听这些话,刘恬更加难过了。
“自行,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跟我回去。”
她说着就要拉他走,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张自行却一把甩开了她,“别这样,别对我好,你要是对我好,我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会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的。”
他说着就哭了出来,“你不知道我的内心有多难受,多为难,当初得知你嫁给了我哥,我跟父母都翻脸了,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控住不了自己
让我远离你们吧,这样对大家都好,不要再找我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跟你们有联系。”
说完,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转身走了进去。
刘恬心里特别难过,抽噎着,可是她知道,这一次的张自行似乎特别坚决想要离开他们,或者说,是想要逃离他们。
实际上,他从小跟在他哥身边都活得压力好大,这一次的金文浩事件其实对张自行打击很大,也让他认清了一条路。
那就是只有离开他哥和刘恬,他才能有自己的路可走,不管走得怎么样,不管是好是坏,是死是活,他都不想再让别人鄙视自己了。
刘恬一直不肯离开,弄得张自行没办法带着一伙人走了。
刘恬看着张自行紧搂着怀里的女孩,她想,如果是他真心喜欢的,如果他能好好生活,即便是做一个夜总会的保安,那也是不错的吧?
毕竟,她有什么资格要求所有人都像她和张自搏这样拼命、努力的活着。
回到饺子馆,张自搏看出她情绪不太好,问她怎么了。
她想了想,还是说了,“我刚才去见自行了?”
“啊?你怎么没告诉我?”张自搏诧异。
看得出来,张自搏也是挺在意的。
刘恬红了眼眶说,“因为我感觉到他不想见你,我怕他一见到你就走了。
事实证明,我去跟他谈了一下,他确实很抗拒见你,应该说,他抗拒见我们两个,他还说再也不想跟我们有联系。”
张自搏的神情也很受伤,他也没想到,一次冲突就变得这么严重了。
刘恬把他跟张自行的交谈都跟张自搏说了。
张自搏挺自责,可是又不知道从哪自责好,他真的一点都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更没想到,原来在那个一项没心没肺,混蛋起来六亲不认的弟弟心里,会有这么多想法。
“咳!”张自搏有些为难,别的事,他都没感觉难,就对这个弟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恬想了想,觉得不应该让这种事来烦张自搏,免得影响他考大学。
她安慰他说,“算了,先不要想那么多了,他现在至少还能上班,能赚工资养自己,还交了女朋友,这不也是好事,还比以前强多了呀。”
“对呀!”经刘恬这么一提醒,张自搏也一下心明眼亮了,“从这角度来说,确实是好事,那还是让他自己锻炼锻炼吧,说不定这样他也能成长更快,等成熟了,就能想开了。”
“是呀!”
刘恬对张自搏说了很多,告诉了张自搏,张自行在当保安,但唯独没说张自行是在夜总会工作的。
他怕张自搏跟着瞎担心,她想着,在夜总会上班的服务生和保安多了去了,张自行也不见得能出什么事。
这样,两个小情侣心情又好了,开始收拾饭店,完成一天的工作。
“今天赚到六百零五块毛钱,去掉成本差不多能赚到四百五左右,不错不错,我很知足了。”
每天做完生意后,刘恬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数钱、算账,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靠自己的劳动致富,果然是非常快乐和幸福的一件事。
两个人的存款越来越多,小日子也就越过越好,压力越来越小。
一个月一万五千左右的收入,真的让他们的翅膀越来越硬了。
翅膀硬了点,就想飞出这个地下室,也刚好满一个月了,张自搏便不听刘恬的,强行换了个房子。
这次换的依然是个老破但至少是地上了。
当房东大妈问他们是租顶楼还是一楼的时候,张自搏和刘恬异口同声地说,“顶楼。”
同样是因为一楼和顶楼便宜,而他们选择顶楼,大概是住地下室住够了,极度渴望阳光的普照。
而顶楼也分好几个档次,有东、南、西、北、四个朝向,朝南的最贵,一个月一千五,朝北的最便宜,一个月一千,东和西的一个月一千二。
这回是张自搏果断选择了朝南的三居室中的一间,跟另外两个小情侣合租的。
张自搏觉得这样总该能睡得舒服点了,他们的房间采光也是极好的,可以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想想都觉得很狭义,很幸福。
张自博和刘恬的早点店干得挺顺利,口碑传开了,生意越来越好,那些嫉妒他们的也没什么办法,他们靠实力让那些人都闭嘴了,也没有给那些人留下什么把柄。
但是,由于这种生意有限制,就算生意再好,累死累活,也就一天卖个六百来块的封顶了,不过,他们两个目前也已经很知足了。
上午十一点多到家,两人就想好好睡觉,睡醒了,张自搏还可以看四五个小时书,一切都想得那么完美,结果,往往人生就是不朝着你想的方向去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