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老大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他想走却又不敢走。
不过惶恐之余,他内心也有些惊奇,这种刀剑穿破伤竟能被医治!那是怎么医治的?
听这群亡命之徒所言,好像是旁边那个身穿夜行衣的年轻人治的此伤。
真是后生可畏啊!
不知是哪家隐士高人的弟子?难道是医家的?
他行医一生,见识广泛,越是研究医术,就越发觉得医术之博大精深、学无止境。他不会的,别人未必不会,所以医术精妙与否也绝非以年龄而论。
因此他并未轻视那个年轻人,反而对他产生了几分重视与好奇,更有请教之意。
另一边。
听到祁焱的话语,唐七脸色如常,而后更是诧异地道:“卫庄?一个人?”
祁焱平静地看着他,并未说话,却是心中揣摩: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卫庄有那么低调吗?盖聂都名传六国了,他却默默无闻?
见祁焱紧盯着他,唐七脸色不变,努力平复心中陡生的涟漪,随即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先生莫怪,七绝堂虽在这王都有一禺之地容身,却也不能得知这新郑所有人的名字。
不过请先生放心,多给老夫几日时间,老夫一定率门下弟子仔细打探。只是不知先生找此人何事?是否需要七绝堂协助?”
闻言,祁焱略有失望,思索片刻后,道:“只是想认识一下此人,算了,你们留意着就好。换下一个问题,与你们刚才拼杀的是什么人?”
闻言。
唐七收起眼中好奇,随即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好半天,他才缓缓解释道:“那是毒蝎门的人,他们的老大叫毒蝎子,干的是和我们一样的刺杀行当,是我们七绝堂的死对头。
原本我们两方约定,以六巷子尽头的那座桥为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最近,他好像一直在抓人试药,估计是桥那边的抓得差不多了,所以今晚就让人过来桥这边抓人,结果被老夫这名弟子发现了,因此两方就干了起来。”
“那既然是死对头,你刚才为何又放过了他们?”
祁焱有些疑惑,既然是死对头,那就应该是势如水火毫不留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怎么还放人家走了?
还被人家捅了你自己颇为欣赏的弟子?
不过这弟子说来也是真的蠢,还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捅上了,甚至还差点被捅死。
“唉!”
闻言,唐七转身迈步,右手重重地拍在墙面上,侧对着祁焱道:“先生有所不知,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在黑暗中存活,黑吃黑更是常见现象,所以如果没有拜山头找靠山,那很快就会被吃尽了。
原来还好,只是最近这毒蝎子似乎傍上了大靠山,越来越肆无忌惮。”
“他的靠山是谁?”
听到祁焱的问话,唐七缓缓抬头看向星光点缀的暮色苍穹,缓缓道:“一个把持着整个韩国上下所有人生死的势力——将军府。”
听到此话。
顿时,祁焱心中浮现一抹释然,这样说的话,那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看来,这将军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它吸食着整个韩国为数不多的血液。
依此猜测的话,那夜幕十之八九就是隶属于将军府。
毕竟,听起来好像只有将军府能掌握住夜幕这把“利刃”,其余的势力拿着,可是很容易把自己给捅死。
“那将军府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祁焱立刻顺着问道,其实他是想搞清楚夜幕究竟有多强,这么问只是侧击旁敲。
“将军府主人,姬无夜,韩国大将军,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据说他从军政财谍四个方面牢牢地把控着整个韩国,不过具体的,老夫我就不知道了。”
唐七转过身看向祁焱,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好吧,问题没了。再来谈谈交易吧。”祁焱淡笑着道,经过这么一番情报交流,他已经大致明白了新郑现在的局势。
唐七眼中闪过一抹期待,如果能通过交易与先生加深联系,那倒也是不错的。
“交易是,我替你们灭了毒蝎门,你们帮我办几件事,怎么样?”
祁焱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直接惊住了七绝堂所有人,包括唐七。